昨日在学堂上课的时候,听说有一位同窗快要定亲了,大家谈论起来也并不意外,对方确实到了这个年纪。可徐连比了一下,顾玠还要比对方大两岁。
他不禁想,那公子以后是不是也要跟别人定亲,同他人在一起了越想越是心慌,昨晚该到睡觉的时辰,他却在床上足足睁了一个多时辰的眼睛,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地才睡下去了。
外面已经有些凉了,但木屋里的温度似乎一年四季都在一个恒温的状态。
顾玠就看徐连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还时不时地想要回过头看他。昨晚也是,要不是他让人睡着了,今天一准就要起不来了。
“小连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话音落下,徐连刻字的动作就彻底停了下来,他捉着刻刀的动作都透着紧张。
“公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这话徐连以前也问过,那时候顾玠告诉他,是因为合眼缘。而现在他说“没有为什么,想对你好便对你好了。”
“那公子以后有了夫人,也会对我这么好吗”
“不会。”
平静的两个字,令徐连的心一瞬间宛如落入冰窖,冻得他遍体生寒,连手中的刻刀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只是看着顾玠,一副立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顾玠却是莞尔笑了笑,将落在垫子上的刻刀重新放到了徐连的手中,然后告诉他“因为我不会爱女子,也不能对女子动情。”
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就是嘴唇贴着耳朵的。
徐连有些不太明白。
“不、不能对女子动情”
“就是”顾玠的嘴唇动了动,“懂了吗”
恢复正常的心跳随着顾玠的话重新变得沸腾,鼓噪,徐连从脸到脖子红了个彻底。
他嚅嗫着“懂、懂了。”
耳朵最终还是被顾玠的手捏了一下,感觉跟平时不太一样。
“现在还担心吗”
其实应该还要再担心的,毕竟顾玠就算不喜欢女子,也还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
但徐连在他的笑意中迷失了自我,下意识跟着摇头。
“那继续刻吧。”
“好。”
日头懒懒,也有落尽的时候。
今年乡试的解元出在了江城,听说对方平时经常会去临水楼跟他人切磋,一时间,临水楼又名声大噪。周沅虽然没有出现在前十名当中,但排名也非常的漂亮,张良月依旧没有考过,至于刘喜言,就更没有可能了,两人各自给周沅道了贺,而后相约到临水楼一起去喝了一顿。
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张良月和刘喜言再坐在临水楼,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昨天还是四个人,现在一个人下落不明,另一个人又是一夕之间变了性子,整日里在府中除了读书就不过问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