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有没有说取多少”
“说了,普通酒杯底层盖满就行了。”
普通的酒杯非常小,把底层盖满,代表用到的血量也很少。
话是保怀亲自来传的,他还带了一副补气养血的药回来。
“太医说等徐公子放完血后,一天喝两贴,连喝三天就行了,跟其它的药药性并不相冲。”
皇家的人养得都要比普通人更精贵一点,以太医来看,其实徐连放那么一点点血,并不需要额外再补,过后吃点好的就行了。
不过徐连是顾玠的人,太医就只能小心再小心,特意开上一副药。
保怀说着,就在顾玠的示意中拿来了杯子。
要放血,肯定不能用针扎,那样挤出来了也只有几滴,因此托盘旁边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到匕首的时候,顾玠皱了皱眉。
“太医那边一定要放血吗”
他知道徐连一向都很在意自己身上的那些疤痕,匕首要是划下去,必然又会留出新的疤痕来。
“是的,太医还让奴才带了包扎伤口的纱布和药膏回来,说是抹上以后,将来也不会留疤。”
这样一来太医考虑得倒是全面。
顾玠不忍心让徐连割破手,徐连却是面不改色就拿起了匕首。他以前受过不少伤,如今只是放一点血,更何况这放血还是为了研究解药,他又有什么接受不了。
当即,匕首就割破了皮肤,鲜血沿着他的手臂流到了器皿里。
眼看已经到了太医要的分量,顾玠拿起纱布按在了他的伤口上。等血止住以后,才给他涂了药膏。
徐连另一只手托着有伤口的手,乖乖地让顾玠处理。
他现在还是觉得,让顾玠碰到自己,是对对方的冒犯。可是主人不介意,所以他好开心,他甚至有些感谢身上这些伤了。
“殿下,您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啊”
徐连还记得,保怀将太医的话带来之前,顾玠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讲。
他的语气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期待,像长有触须类的动物,小心翼翼地将触须探出来。
顾玠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没什么,只是前几天宫里新到了几匹马,让你过去挑一匹喜欢的。”
徐连今日流了血,明知要讲的内容会让对方难过,顾玠到底不忍心在今天说。
等徐连手臂上的伤好一些再说吧,他自己晚上注意一下。
“我们要现在去吗”
刚才还只是期待,这会儿语气都不由自主地雀跃起来。
顾玠更是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
“本来是准备今天去的,但你的手受了伤,我们明天再去。”
“殿下要挑马吗”
“我打算挑一匹。”
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清濯就算宠爱顾玠,也不会因噎废食。
这次新到的马都是御马监那边仔细挑选的,确保三代当中都没有过病史。
徐连别的本事没有,但论起挑马来,还是有一手的。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匹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