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纯白空间无边无际,陆时蓁脑袋懵了一瞬,从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她这才知道原来事情突然发生,人真的会被懵掉,而最先清醒过来的,是该死的痛觉。
血液里的排异攻击埋在陆时蓁的身体里四处冲撞,骨骼上的疼痛同时从四面八方朝她袭来。
她紧握着手,习惯性的在疼痛前紧咬住了牙,只觉得主神这一掌把她这个灵魂都要拍碎了。
而接着还不等她缓过来,就听到主神气急败坏声音:“陆时蓁你是狗吗咬住人就不放手”
陆时蓁躺在地上吃力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来,就看到主神被她破坏了左边大半个身体,泛着蓝光的电子元件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还有几分赛博朋克的感觉。
想到这里陆时蓁拖着沉沉的气息笑了,声音里还有些炫耀:“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家十月就是这么说我的。”
明明的光亮铺满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根本就没有一丝方才意志摇摆的犹豫,漆黑而坚定,像是洞窟里闪烁着最透亮光芒的宝石:“我告诉你,许拾月一定会来找你的,她找了我五年,你永远都不可能让她忘了我。”
太刺眼了。
实在是太刺眼了。
主神就这样拖着自己全然失去力量的手臂坐在她的高台上,肩头的颤抖带动着它无力抖动。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也从来都没有人这样戏弄过她。
这个玩具太不听话了,这样是没有办法陪伴着她。
她得让她的玩具变成得彻底听话才行。
主神就这样看着此刻乖巧任自己摆弄的陆时蓁,像是在欣赏一个自己格外得意的是艺术品,满意的弯了弯眼睛,转头看向了站在玫瑰花海里的许拾月。
现在,有人要将她的这个玩具藏品抢走。
她是不会同意的。
而且,照这样发展下去,似乎还就要印证她的玩具的那句话。
这样她就赌输了。
这更不可以
主神眼睛里生出了许多偏执,只是她强迫自己压着最后一丝理智,对许拾月,这个能制衡她的bug将道:“既然这个方案你并不满意,那么我们来谈些别的吧。”
“我知道你比陆时蓁还厉害些,可以更直接的杀死我,而你到这里来就是要杀我的。但是如果你杀了我,陆时蓁的灵魂就会被我打散消失在三千世。”
主神说着随手放开了陆时蓁身上的蝴蝶结缎带,她微眯了眯眼睛,语气轻飘,却写满了恐吓:“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里的气氛瞬间落了下来。
许拾月一言不发的注视着端坐高台上的主神,阴鸷的目光划过丛丛玫瑰,仿若被这片荆棘制衡了一般。
“所以,你说与其杀了我,失去陆时蓁,为什么不和我合作呢”主神看着许拾月这样幅样子,顺势提出了她的想法,“我可以许诺给你,你所在一世界的绝对掌控权,你可以像我一样长生不老,永远跟你怀里的陆时蓁在一起,或者再去寻找代替品。”
这么说着,她的语气就放缓了很多。
殷红的唇瓣上下轻碰,字里行间都是她最擅长的诱哄:“你的人生会很长很长,陆时蓁也不是不可替代的人,你可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毕竟,做许氏集团的董事长也不是你人生最初的理想吧。”主神说着便对许拾月抬起了眼睛,孩童青涩的眼神中透着乖巧的真挚,“你不是还想过做医生的吗”
许拾月听到主神这句话,眼眸兀的怔了一下。
简单的反问像是一把钥匙,突然让许拾月想起了这个已经被她忘了很久很久的愿望。
想要做医生是许拾月人生第一个关于未来的规划。
可她不记得这个第一个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又有什么样的契机。
好像是为了一个人。
可是,又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