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寿王府不会同意退亲,因为顾清玄这两年的势头很猛,前程似锦,这么一个各方面都上佳的女婿怎么能便宜了他人
故而就算长宁郡主亡故了,这门亲也会继续维持,反正寿王府的闺女有七八个,总能凑一个嫁过来做续弦。
还有就是未出嫁的闺女若死在娘家,连祖坟都不能入,更别提祠堂供奉了。
而跟顾家定的亲事,至少能让她进顾家祠堂,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日后连香火都享不到一口。
夫妻俩争执了一番,顾政受不了她,懊恼地去了二房闵氏那里。
盛氏被气得肝儿疼,愈发觉得老子跟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尽搞些混账事。
而这边的顾清玄则没羞没臊,他跟苏暮小别数日,自是脉脉温情。
二人在寝卧里窃窃私语。
苏暮窝在他怀里,试探问“下午老夫人唤郎君过去,可有训斥郎君”
顾清玄把玩她的发,把柔滑的青丝一圈圈缠绕到手指上,“我祖母是个讲道理的人,训斥我作甚”
苏暮看着他,故意道“训斥郎君被鬼迷了心窍。”又道,“当初明明是去办理公务,哪曾想回来却带了一个女郎,难道不该训吗”
顾清玄愣了愣,没好气道“我又不是稚子,还做不了主”
苏暮掐他的腰,“她老人家真没训你”
顾清玄纠正道“我曾说过,祖母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训人。”
苏暮把他压到床上,伏在他身上,“你阿娘呢,又是何种态度”
顾清玄“祖母没有异议,她自然也没有异议。”
苏暮才不信他的鬼话,只怕她是薛华兰的替身早就传遍了府里。她巴不得这样传才好,至少能让她洗清媚主的嫌疑。
她只是个替身而已,被主子相中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去寻死
冬日外头寒冷,屋里却温暖如春。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淡了下去,换成了另一幅场景。
外头的纪氏心情复杂,她们是过来人,以为要备避子汤,哪曾想顾清玄早就把在常州配的方子拿给她们去药馆配药。
那方子花的钱银可比避子汤昂贵得多,且还是从顾清玄的账上走。
这不,柳婆子发牢骚道“可见咱们郎君是个心疼人的。”
纪氏憋了憋,“照这待遇,以后多半会抬妾。”
柳婆子“我就说他对薛小娘子情根深种你还不信,只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娘子,怎么可能委屈做妾呢
“但苏暮不一样,家生子,日后若抬成妾室,无异于天大的喜事。
“她今日能得这桩因果,也是讨了薛小娘子的益处,若不然以男人的德行,哪会把玩意儿当回事”
这番分析极有道理。
纪氏也觉得自家主子是因为吃不到青梅,所以拿跟青梅长得差不多的李子替代,以此来解馋。
如此一想,她既觉自家郎君没品,又感到可怜。
自欺欺人,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着实叫人感叹。
翌日苏暮服侍顾清玄洗漱,她很有职业操守,目前已经能独自一人把他整理妥当,不论是更衣还是绾发,皆能处理得熨帖。
在替他擦面脂时,顾清玄冷不防亲了她一下。
恰逢柳婆子打起门帘走进来,不慎撞到这一幕,连忙别过头。
哎哟,非礼勿视
苏暮尴尬地掐了他一把,道了一声柳妈妈。
柳婆子这才走进屋,见苏暮已经把他伺候得妥当了,颇觉满意,应是个能干的。
正好衣冠,顾清玄去偏厅用早食,苏暮把屋里收拾了一下。
她现在是一等丫鬟的身份,不论是住宿还是吃穿用度在家奴中都算得上拔尖儿的,因着顾清玄对她抬举,下面的人见着她都要矮两分。
万一以后抬成妾了呢。
院子里的人们各司其职,主人不在府里,她便没什么差事,用完早食后苏暮回自己的院里。
平时府里的琐事都是纪娘子在主管,柳婆子年纪大些,手里的活计相对轻松,也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