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柠声音微扬,似乎带着些疑惑,继而恍然般的轻声“啊”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竟然光明正大盯着祈简的裸身看,她目光流连一下,面色微红转过身去。
唉,只裸着上身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下身也裸着,干嘛不让人看,这样的身材简直像艺术品一样完美。
祈简见夏柠转头,立刻坐起身将一旁的外袍披上,他本还想将腰带束好,可夏柠却道“先生不必跟我客气,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你背上的伤,该是刚抹了药不久,药膏还没干,先生若要穿衣,只松松穿件外袍就好,免得将药膏蹭了去。”
她身子依然背对着他,袅娜纤然地站在离榻不远的地方,清甜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让他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她说她刚才看了他背后的伤祈简想象她揭开白纱目光在他背上逡巡的模样,莫名背上发痒,心上也发痒。
夏柠转过身的时候,见他果然听她的话只松松穿了件外袍,她欣慰地看着他笑,几乎想出声表扬他真乖。
祈简看着她的表情和她眼中笑意,突然想起刚才哄着自己乖乖睡的声音,原来是她,她刚才竟然像哄孩子一样在榻边哄他睡觉,他想到这里,脸上有些羞恼,但又不自觉心情雀跃起来。
除了母亲幼时总轻言细语哄他睡觉,她还是第一个在他面前如此作为的人。
“先生背上的伤还很疼吗我瞧着那些伤痕全都淤肿了起来。”
祈简当然是疼的,但当着女郎的面,尤其她这么关切地看着他,眸中的担心和愧疚一览无余,他只能安慰她道“没事,昨日疼了一阵,今日抹了药已经好多了,不是什么大事,公主不必太过担心。
”
夏柠“这就好,先生这几日一定要多卧床休息,我昨日已跟父王解释了此事,他知道先生受了无妄之灾,以后这样的事情,定不会再让先生受我连累。
还有,先生这几日要喝药汤,我那里有父王之前赏赐的野蜂蜜,这回也给先生一并拿了过来,先生若喝了药嫌苦,便用蜜解解味吧。”
说着,她又想起来一项,叮嘱祈简道“这几天先生不要吃些油腻辛辣的东西,茱萸这类的佐料不要加到饭里,回头得跟云石交代一下,鱼虾之类的海物也不能吃,会影响伤口愈合。”
祈简听她桩桩件件都跟他交待清楚,不由就笑,“公主说的极是,我一定仔细遵照公主的嘱咐,不该吃的一律不碰。”
夏柠对他积极配合的态度满意极了,又跟他叮嘱了些零零碎碎的小细节,祈简心里越发畅快,很喜欢这种她事事为他考虑的感觉,就像是妻子不厌其烦地叮嘱丈夫一样,琐碎又令人向往。
不过说到最后,夏柠却说自己要出宫小住几天,祈简心里登时不高兴了,她出宫小住,岂不是留他一人在宫里
他要收回刚在心里暗自夸她的话,她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女郎,只看了他一次,便要出宫快活了,全然不顾他还受着伤。
祈简脸上虽还带笑,心里却早已不虞起来,看夏柠的眼神也颇有些不善,他不是乐于奉献的傻子,自己付出多少,便想要别人回报他多少,即便得不到同等的回报,至少也不能相差太多。
夏柠此番作为,倒像是给他一刀之前喂他吃了口糖,这样敷衍潦草的态度,他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