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纵然已经气极,祈简面上仍温和地问她“公主出宫几天这回总算是可以好好陪陪家人了。”
夏柠没察觉到他的变化,还径自高兴道“父王许我出宫十天,眼下宫外正是初夏好时候,我还想去王畿附近走走看看,上回从宛城回王都时,行程太过匆忙,都未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沿途风景。”
好啊,竟然已经想好怎么玩了,祈简心里更气,她果然没有良心,看到他这副样子,她竟也能心安理得地出去游玩
“咳咳咳”,他突然咳嗽一阵,面上一副忍痛的表情,夏柠赶紧过来扶着他,神情紧张地问道“先生可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再去榻上躺着”
祈简深呼了口气,故作无事地跟夏柠说“只是后背一时刺痛罢了,扯着喉咙一阵痛痒,没事儿,这就是一阵阵的。”
夏柠却不放心,催促他到榻上坐下,而后颇有些烦恼和担忧地看着他“先生伤势看来还很严重,会不会伤了内腑,巫医有说过这个吗不然怎么突然就咳了起来”
祈简摇摇头,一脸无辜虚弱地看她,“该不会伤到内腑吧,巫医还真没说这个。”
夏柠听了这话很是担忧,还想让云石去找巫医过来再为祈简诊治一遍,她愁闷地看着祈简,又叹了一句。
“我本来还想出宫后去二哥府上,让二哥进宫找父王说情,让先生也出宫小住几日散心,届时,我便能和先生在宫外见面了,或许等先生伤好一点,我们还能同去王畿赏景,可先生若是伤了内腑,还是在宫里好生静养的好,就先不要出宫了。”
夏柠这话刚一落地,祈简浅笑的面容顿时一僵,他诧异地看向夏柠,她却还在犹自苦恼担忧,既怕他真的伤到了内腑,又可惜他不能一起出宫。
“公主说让二公子接我出宫,在他府上静养几日”祈简又向她确定一遍。
夏柠点头,“是啊,我都想好的了,昨日跟父王求着出宫时,就想好了让二哥来接先生出宫,二哥为人豪爽,又跟先生是好友,住在他府上养伤,或许先生心情会好一些,这样我出宫了,也能去二哥府上拜访先生。
只是这事不能由我在父
王面前开口,二哥是最好的人选,他曾在先生进宫时托父王照看先生,可先生却在宫里受了刑罚,父王面对二哥,定然是心虚的,那时,他说想接你出宫小住养伤,岂不是顺理成章之事。”
祈简听了夏柠这话,当即笃定她确实是一早便计划好了的,不然不可能想的这样周到,可他方才却误会她了,还聪明反被聪明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她误以为他伤势严重不好移动。
他心里有些尴尬,又觉得自己刚刚那样想她实属不该,她分明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可爱女郎,出宫还不忘想着他,替他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到了。
于是只能找补道“公主,我伤势无事,方才应该只是后背抽痛一下扯着了,跟脏腑关系不大,我脏腑并未感觉到疼痛,昨日巫医也说没有伤到筋骨,将养几天想必就能好些了。”
夏柠却还有些不相信,问了句“真的”
祈简点头,又肯定地说自己真的没感觉到脏腑有异样。
夏柠终于松了口气,若祈简真的脏腑受伤,她这次可就真的过不去了,眼下的医疗条件又不是现代,巫医虽然有些机巧,但还有大把的病症,他们也束手无策,要是祈简真的脏腑受损,这多半会影响到他之后的健康甚至寿命,这代价对他来说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