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做得好这是功德,母妃以你为荣”这样想着,她在儿子手背上拍了拍,鼓励他道。
夏玉稼一脸惊奇看着她,说道“我还以为母妃会骂我太鲁莽了。”
许夫人就叹“有些事,不鲁莽是做不成的,瞻前顾后更容易泄了底气,所以你明知道此事可能会触怒你父王,仍然坚持去做了,这说明我儿真的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况且将心比心,若有人敢对你那样,我都有将那人生吞活剥的勇气,何况那些失了孩子的父母他们太可怜了,你帮了他们,母妃不会怪你,这次的鲁莽没有白费。”
不得不说,得到母妃的体谅和安慰让夏玉稼心情好了不少,他在许夫人这里坐了好久,还陪她吃了顿饭,这才带着侍从回府,而信阳君的事在王城风风雨雨了这么些时日,也终于有了结果。
纪王到底承受不住内外双重的压力,一方面是朝中重臣的逼迫,一方面是城中百姓的议论,甚至有不少人在宫城门口静坐,以示对他包庇信阳君的不满,万般无奈之下,纪王只得下令将信阳君赶出樊城,终生流放边城采矿为生。
这样一来,终于算是平息了城中纷繁的舆论,但他自己却被气得病倒了,尤其是信阳君在被流放的途中被人杀害,头颅被人砍下挂在了樊城的城门口。
这无疑是对纪王的挑衅,骤然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又得知他是以那样的方式惨死于城外,曝尸于城门楼下,这让他如何能够承受,于是便一病不起。
他这一病就是一个来月,在这期间,夏柠一直算着日子等待祈简出现,可他却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她出宫去过仙源琴室两次,还见过里面的管事阿久,他似乎认得她,但对于祈简之事,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夏柠又不能将话跟他挑明了说,只能怏怏离去。
直到进了七月,她十四岁生辰都过了,祈简依然没有消息,夏玉稼看起来已经放弃寻找他的下落了,夏柠的心也在一点点变冷,她敢肯定,他一定是自己离开的,在纪都的这些人,没有人能强迫得了他,可即便真的有要事需要离开,也该留下些线索或口信,这么一声不响的消失算是什么。
且从五月到七月,整整两个月过去了,赵邹之间的战事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他再不出现,她等来的怕就是公子显求婚的聘书了。
赵国如今已经全面占领邹国全境,邹国的一应王室子孙逃走的逃走,流亡的流亡,还有些没来得及走的,都成了赵军的刀下亡魂,如今赵军正在收拢战线打扫战场,也许不到八月,这场战事就能彻底结束。
而经此一役,赵国的威名再次响彻诸国,赵军的兵戈之利也让人不敢轻易试其锋芒。
对纪国来说,往后与赵国为邻的日子更不好过,赵王可不是个爱跟人讲道理的,就如上次的借粮一事,有借无还的买卖,这么做上几次,怕都不用他们出手,就能把纪国整垮了。
因此,纪王的病不止是因为信阳君之死,更多的还是因为赵国在与邹国的战事中取得大胜,这才是纪王辗转难眠的根本所在。
而随着赵国战事上的得利,与公子显订有婚约的朝华最近可谓人人巴结,连纪王对她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公子显虽是庶子,可他颇得赵王宠爱,纪王还想通过女儿跟其处好关系,万一将来即位的是公子显,那他就是赵王的岳父了。
不得不说他想得挺美,但在这之前,在筹办朝华和公子显的婚事之前,得先给长女昭平找个人家,于是平娘的婚事被再度提起。
毕竟距她及笄也就不到两月,婚事需在及笄前定下来,笄礼也该由王后操办准备着。
平娘得知纪王和王后要为她选婿,终于忍不住去找了王后,暗示自己属意杨故安,希望将来能嫁入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