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曾经被破坏的石土外墙,已经重新修葺过一番,但修葺的时间太短,新垒起的部分墙段,还没来得及加固完毕。
渤海兵绕开官兵,找到一处薄弱之地,很快就将石墙铲开一个缺口,快速翻了进去。
今夜无云,月光如练。五百渤海兵凭借对盐场的熟悉,摸黑快速散开,直奔仓库而去。
领头的指挥使在黑夜里看不清盐田模样,只依稀看见海岸边竖着一排奇形怪状巨大影子,不断旋转。
对面黑暗中的未知总是叫人害怕,指挥使心里打着小鼓,不敢靠近“那是什么玩意”
片刻,手下士兵急匆匆跑回来报告“大人,仓库里除了一些盐,没有找到那批金银。”
指挥使不耐烦道“那就去地窖找,还有那些文官的院子,那么多钱,还能吃了不成”
他又顿了顿,命令道“若是找不到,直接杀进去,随便抓几个盐工,一问便知”
他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亮起一簇簇火把,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与喊杀声,冲着这些渤海兵直扑而来
指挥使脸色陡然大变,立刻拔出腰间长刀,大喝道“小心,有埋伏”
已经晚了。原本漆黑的夜色里,四面八方突然不断亮起火光,早已等候在盐场里的启国精锐正式开始收网。
那些去寻找金银的渤海兵此刻还是分散状态,面对四周扑上来的敌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哼,这诈的启国人。”指挥使狞笑道,“不用慌,启队都是被燕然打的屁滚尿流的孬种哪里是我们的对手,他们人数不多,跟他们拼了”
听到指挥使“优势在我”的鼓舞,众渤海兵顿时从猝不及防中镇定下来,纷纷拔出长刀,与启国兵混战在一起。
然而很快,随着周围的渤海兵一个接一个倒下,渤海指挥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铿铿铿”一个渤海兵手握长刀,同禁卫军接连对砍三下,刀口竟然卷起一个豁口。
紧跟着二人又是互不相让一通搏命狠砍,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金属相击之声,那名渤海兵手里长刀,霍然被砍断了
他震惊地握着只剩一半的断刀,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刀砍伤了腿,扑倒在地翻滚哀嚎。
无独有偶,同样的情况,在另外几个兵身上接连发生。
这下指挥使终于感到惊惶起来“这些人真的是启国士兵吗他们战斗力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他们都是秋朗手下的皇家禁卫军中,千里挑一的好手,足有三百余人,都曾在燕然围城之战中立下功勋,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铁血精兵。
喻行舟来儒城这大半个月,这三百禁卫军便化整为零,带着军备厂出品的制式精钢武器,轻装简行,沿着新修的第一国道秘密而来。
没有引起任何势力的注意,陆续进入儒城待命,随时防备渤海国狗急跳墙。
花渐遇手持火把,站在喻行舟身侧,笑道“喻大人,渤海那群人果然坐不住了,还好我们早有准备。”
喻行舟单手负背,听着远处黑夜里的厮杀,淡淡道“任何冲突到了最后,被逼入绝境的那一方,必定动用武力。看来渤海人确实是无计可施,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花渐遇颔首道“还好我们的人藏得够深,否则对方今夜来得就不止这点人了。”
两人说话间,对面的拼杀已进入白热化。
就像从前的中央禁军中,有着大量占据中层将领的勋贵子弟一样,那些渤海兵也是如此。
盐场这种肥差,大多被渤海国内贵族子弟瓜分,常年在津交盐场作威作福,欺负一下盐场那些逆来顺受,手无寸铁的盐工很容易,一对上禁卫军的精锐,一下就暴露了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