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喻行舟准备动手时,马车门推开,喻正儒亲自走下马车,将车里全部的金银细软,尽数取出来。
他朝着对面的燕然将领道“这位将军,小人举家奔丧,身无长物,唯有这点孝敬将军喝茶。还请将军放小人全家一条生路。”
燕然将领嗤笑一声“只要杀了你,不也还是我的吗”
喻正儒不卑不亢道“将军也不过只有十来骑兵,小人家丁也有武艺高强之辈,若是拼死到底,我全家便是尽数葬身在此,全力只攻击将军一人,恐怕将军也难以前身而退。”
“不若将这些拿走,岂不轻松省事”
燕然将领一愣,没想到区区一个启国百姓还能说出这番话来,他的副将凑上前暗暗道“将军,副相大人说过路上低调行事,不可随意生事,要不还是拿了钱算了。”
听到副相二字,络腮胡越发不爽,但他不得不点头“好吧,算你们识相。”
喻正儒微微松了口气,立刻招呼众人离开。
就在喻家马车即将离开燕然骑兵包围圈时,络腮胡突然注意到马车门楣上的喻家家族章纹他不认识这种章纹,但他知道,启朝只有官宦世家才会有家族章纹。
络腮胡陡然一惊,难怪此人方才能有这般见识,他绝对是启国的大官
“慢着”燕然将领飞快调转马头,率众拦住了喻家马车,厉声大喝“滚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启朝的官儿”
喻家人顿时再次紧张起来,喻正儒勉强镇定道“小人只是启朝一普通百姓。”
“撒谎”燕然将领嗤笑,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只要将这家疑似启朝大官的家伙全部杀死,副相的和谈还能进行下去吗
到时候,燕然大军南下,他的万户父亲必定能为家族掳掠到最多的财富和奴隶。
燕然将领顿时兴奋起来,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杀了他们”
喻正儒心里陡然一沉,立刻将夫人护在身后,呼唤喻行舟快上马车,准备依靠忠心耿耿的良叔和家丁们殊死一搏时,喻行舟已经一马当先冲着扑上来的燕然军杀了上去
“行舟”喻正儒头一次露出惊骇失态之色。
喻行舟拔出腰间软剑,手腕轻轻一抖,长剑如练,笔直而锋利,转眼之间就带走了一个燕然军的头颅。
温热的鲜血瞬间溅了他一头一脸,喻行舟抹把脸,催马再次冲入敌阵。
他眼神如刀,下手招招狠辣无情,在数十名燕然骑兵的包围下,艰难腾挪冲杀,良叔和家丁们如梦初醒,立刻跟上他的步伐,纷纷拔剑迎上敌人。
双方厮杀在一起,家丁们终究不如训练有素的燕然骑兵,很快便抛落了大部分尸首。
喻行舟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死死盯着燕然将领不放,两人一刀一剑彼此撞,刺耳的金鸣相击之声接连不断敲打在喻正儒夫妇心头,生怕儿子有个闪失。
直到喻行舟反手横剑,以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刺入敌人颈脖中。
两匹马交错而过,一颗犹带着错愕恐惧之色的头颅飞扬而起,抛到喻正儒夫妇面前滚落,残血溅了二人一身。
“啊”喻夫人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大叫了一声,竟然直挺挺晕了过去。
喻行舟一惊,赶紧回来照看母亲,只这短短几个呼吸功夫,燕然军仅剩下的几个骑兵立刻催马转身逃跑,喻行舟再想去追,骑兵骑术了得,早已跑远,没了踪影。
他喘着气,催促父母赶紧上车,此时家丁们只剩两三人还活着,人人带伤。
良叔捂着受伤的胳膊,拉起马车缰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否则燕然军追上来就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