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界线,老片儿警的家就烧在他们这些人手里,没了爱人,没了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
闻枫燃试着远远躲开,只寄钱回来,然后他遭到了警告孤儿院的孩子们被拐丢了。
那些小孩被他保护得太好,不知险恶,又太心疼他,一心要帮哥哥的忙。
在医院的太平间,闻枫燃看着成真的梦魇,尖锐耳鸣吞没世界。小傻子被白布蒙着,不哭不喊不尖叫不会动不会醒,安静乖巧,破烂衣服沾满血和泥,藏着不肯交出的几块钱。
破破烂烂的、要给哥哥的几块钱。
“我害怕”
闻枫燃死死抓着穆瑜的袖子,他和自己的声音一起在打颤,他听见自己碎开的声音:“我害怕,我梦见”
“是梦。”穆瑜问,“对吗”
闻枫燃在他手臂间怔住,苍白着脸色,恍惚抬头。
对。
是梦。
他从懂事起,就在做数不清的噩梦。
梦里的弟弟妹妹丢了,有时候是被拐走,有时候是出意外,有时候是过马路的时候被车碰了,有时候是被领养以后的家庭虐待折磨。
小傻子最让人担心,又不会说话,又不会照顾自己,情绪一旦失控,除了他根本没人能哄住。
原世界线里,闻枫燃在一次综艺节目中做过测试,医生说他有重度的焦虑症,必须入院治疗。网上质疑声频频,都觉得是作秀这么年轻,事业一帆风顺,好好的怎么会焦虑。
“我们来整理思路。”穆瑜的声音温润沉静,“现在有哪些问题,让你非常担心,担心到害怕”
闻枫燃无声咽了下。
他觉得现在不是谈心的时候,可搭在肩膀上的手实在太稳定有力,暖意透过衣服源源不断地渗进来。
“我,我怕我弟弟,挨欺负。”闻枫燃下意识说,“除了我,没人能听懂他要干什么,他”
闻枫燃:“他。”
闻枫燃:“咩啊。”
咩啊
他,弟弟,在画画。
在和那个漂亮小孩,用砖头碎画画。
蹲在台阶上画火柴人,一边画一边比划,一边用他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啊啊哦哦”。
这种青砖质地硬,没有红砖好画,没有水泥地就画不上怪不得假经纪人要找个台阶。
漂亮小孩干净利落地打了个手势,配合一幅“火柴人一砖头抡飞坏反派”的简笔画,以及一些完全无法讲给常人的短促音节,讲清了事情经过。
漂亮小孩盘膝坐在棉花小垫子上,和这片拥挤又混乱的小巷格格不入,却一点也不嫌脏兮兮的小傻子。捏着青砖碎,指着拎板砖的火柴人,打了个手势。
刚才还在哭喊尖叫的小傻子,坐在台阶上,捏着红砖头,睁圆了眼睛看着漂亮小孩,然后扭头目光发亮地盯着闻枫燃。
闻枫燃无师自通地看懂了这一眼:“不是我拍飞的”
漂亮小孩神色沉稳,小胳膊一抬,右手搭在左肩彬彬有礼颔肩:谦虚。
同样有一块棉花小垫子坐的小傻子抱着膝盖,信服地用力深深点头。
闻枫燃:“”
“好,这个问题解决了。”
穆瑜揉了下他的后脑:“下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