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公子道“雨嘛,下了,总会停。管他哪来的雨,谁下的雨。”
方应看笑“今日三合楼里,六分半堂的雷总堂主、狄大堂主,和金风细雨楼的苏楼主一会,谈了事,了了局,苏楼主给我一个快乐的笑容。估计雷总堂主给出的,也是一个满意的笑容。双方都保密得很。这信息,我刚得了来,就要去回禀相爷了。”
这么秘的信息,方应看却在告诉相爷的路上,停下来特意告诉衣公子。
衣公子拣起莲子银耳羹里的瓷勺,尝了一口“小侯爷交朋友的心,果然够甜。”
方应看谦逊笑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衣公子也刚从相爷那里出来吧”
衣公子道“是,刚见完傅相,与他做成一笔生意。
“傅相虽被蔡太师提携,但傅相自有一番本事,蔡太师也太拘着傅相,这不好。
“傅相和蔡太师不太好,我就能与傅相聊得很好了。”
傅宗书这是跟衣公子达成了合作,要升一升权,反一反蔡
方应看会意,道“那衣公子这是要去”
衣公子道“蔡太师已在等我。”
方应看没反应过来“去见蔡太师”
衣公子淡然道“是,我与蔡太师,也有一笔生意要做。”
方应看“”
你可是刚跟他蔡京的党羽傅宗书谈完了一笔坑蔡京的生意
你衣公子刚到汴梁的第一天,第一个拜访的就是傅宗书,从傅宗书府上出来后直接大摇大摆地赴蔡京的约,你当蔡京是瞎的吗
先不论拜访顺序先卑后尊,蔡京会不会记上衣公子;就论这么一来,傅宗书跟蔡京之间,已经被衣公子离间了一把
方应看满心不解。
衣公子这么做,损蔡损傅又损己,他图什么
衣公子只笑道“方小侯爷,蔡太师在等我,傅相也是知道的。我先去赴约了。”
阿康甩鞭,马车辘辘而去。
方应看跟傅宗书汇报完今日京城内两大帮派的动作,问起此节。
傅宗书还真的知道“方小侯爷,你会赌吗”
方应看道“请傅相指教。”
傅宗书道“你知道飞衣商行能在十年内迅速崛起,成为诸国首富,它靠的是什么”
方应看道“飞衣商行有三大擎天之柱老板衣公子负责大方向掌舵,甚少插手商行事宜;林诗音林大掌柜是飞衣商行的主事人,大大小小的决策调度都由她一人经手;秦叠明秦二掌柜,则是林大掌柜早年发掘的人才,缜密周全,负责给飞衣商行各方面查缺补漏。”
傅宗书道“传闻有这样一句话飞衣商行的良心共一石,林大掌柜独占十九斗,秦二掌柜一斗不占,老板衣公子倒欠九斗”
方应看道“但和衣公子做过生意、交过朋友的,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
傅宗书道“当然没有,因为同一时段,衣公子总会和两个及以上的人做生意。会说衣公子不好的,早在开口前,就被另一个说衣公子好的,斗败了,弄死了衣公子做生意,用的不是商场上的手法,而是这朝堂上的斗法”
方应看道“这便是相爷方才说赌的原因这样看来,和衣公子做生意,就是上了赌桌,赌博的人会赚,但做庄家的衣公子,却永远不会赔”
傅宗书道“不错
“从衣
公子进我相府的那一刻起,蔡太师就已知道我上了衣公子的赌桌;蔡太师与衣公子约见,也是为了得一笔衣公子的助力,好在这赌桌上有更多的筹码”
说到这里,他呵呵笑了笑“和衣公子做生意的人,都是有自信的人,都是自信的赌徒,相信自己会是这赌桌上最后的赢家
“而我傅宗书,当然也有这个自信”
方应看微微地、纯真地笑了。
他看傅宗书,已不是看一个政客的眼神。
而是看一个赌徒的眼神。
每一个赌徒,在赌桌上时,都狂热地相信自己会赢
他不一样。
他还没有上衣公子的赌桌。
所以他清醒得很。
方应看很自信。
他自信,就算等他上了衣公子的赌桌,他也会清醒地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