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衣公子,也为苏梦枕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懵了一懵。
王小石捅了捅身边的白愁飞完了,大哥被衣公子气疯了。
衣公子道“可惜了,雷小姐。你看苏楼主这个男人,他宁可与别的男人共侍一妻,也不愿付出小小一个金风细雨楼的代价,独享你的恩宠”
雷纯眨了眨眼。
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
看她的表情,有点想笑,却似乎更加想哭。
在马车上久等他不来的林大掌柜,走近衣公子身边。
衣公子道“雷小姐,有”
衣公子还待再说,林大掌柜见状,看到雷纯的表情,众目睽睽之下,伸手轻搡了下衣公子的肩膀。
衣公子“”
衣公子“”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衣公子不得不卡了壳。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衣公子生硬地瞥向白愁飞,生硬地转移话题,生硬地道“白公子,你方才似乎与雷小姐有所争执没有本领的人,都该死;没有本事的人,如果不趁早学些本事,被人杀了,也不应有怨言”
白愁飞警惕道“衣公子有异议”
没办法,衣公子方才怼关七怼雷损怼苏梦枕怼六分半堂怼金风细雨楼还都占据上风的业绩,不能不让白愁飞警惕。
白愁飞的警惕是对的。
然而白愁飞的警惕不能救他的命。
衣公子左手支颐,抚摸轮椅上的白熊皮毛,嗤笑道“弱肉强食,强者为王,这固然是人间的道理但
这是禽兽的道理,而不是人的道理。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人间有法律,有道德,有情义,什么时候轮得到拳头发言
“就算如今世道诡谲,只轮得到拳头说话,人的心中,也当有一杆秤,一杆讲情的秤一杆让人不至于沦为禽兽的秤
“而你白愁飞”
衣公子笑,笑得轻蔑,轻蔑得刺痛了白愁飞的眼“而你白愁飞,虽然强,却强得像个禽兽
“小心啊,白愁飞。以禽兽之道为人者,也必当毁灭于禽兽之手”
白愁飞“”
白愁飞的脸色骤然无比难看
白愁飞却不敢动手杀人。
因为一个半脸面具的俊美护卫,一个疑似至臻境的强者,出现在衣公子身旁,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这个强者,竟然一直等在岸边,而无人察觉
若方才雷损动手,雷损也会被制止
幸亏衣公子有钱。
幸亏衣公子不仅有钱,还恰巧能用钱,请来一个至臻境做护卫。
否则,就算衣公子有钱,他也早为他的这张嘴,死了上百次
白愁飞抬头望天,收敛眸中杀意,深深深深地吸气。
然后盯住衣公子。
衣公子的轮椅却转向雷纯,椅背朝向,留给白愁飞一个雪原白熊的头颅。
雪原白熊头上,空洞的双眼直勾勾觑着白愁飞,仿佛最不屑的嘲讽、最高傲的蔑视
衣公子再次面向雷纯。
这一次,雷纯眼中的苦涩,总算褪下去一点。
衣公子道“雷小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