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猛兽禁锢他的饱腹猎物般,狠狠箍住。
削短至方方及肩的发,垂落下来,点落在身下人的胸膛上。
时而,大动脉中探出柔软的花叶,扫过苏梦枕的口腔,惹得苏梦枕本能一顿。
盛年单手扶住苏梦枕的腰,另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命门,仰脸看着床顶,忍耐着被吮吸舔舐的痒意,道“叶子嚼碎,咽下去。”
身上的人本能照做。
昏暗空旷的殿中,时而传来几道舔舐的水声,吞咽的呜咽声。
和盛年因为受凉,喉中的低咳声。
直至时间数到。
盛年立马单手用力,把趴在身上的苏梦枕推开。
他弯腰起身
眼前骤然一黑。
苏梦枕这病,要的量也太大了。
先前救完颜康时用的量,可是连今天的五分之一的不到。
盛年扶住床沿,披上手肘上挂着的绛衣帝袍,缓了一会儿,来到桌边,在洗脸盆里拧干帕子,擦右颈。
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右颈大动脉的小伤口已经痊愈。
大伤小治,小伤自愈。
在长生种药力用一次少一次的现在,若非颈动脉的伤口等不得,盛年甚至连这道伤,也不想驱动长生种加速愈合。
而盛年这会儿用帕子擦的
是苏梦枕一个大男人的口涎。
盛年心底嫌弃道。
“那是长生种”床榻上,苏梦枕半支起身,沙哑问道。
盛年回头望去“清醒了”
他扔去一块热乎的帕子,道“擦擦脸上的汗。”
又转回身去。
苏梦枕伸臂接过,摁去额头热出来的汗。
他一边品味前所未有的健康,一边凝视盛年擦拭脖颈的背影,忽然发现,对方的喉间,其实一直绑着一条肤色布料。
只是光线太暗,直到现在才察觉。
“咳、咳。”盛年咳嗽几声。
秋风乍寒,盛年取了旁边衣架上的衣物,准备添衣。
苏梦枕骤听得这咳嗽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咳嗽,感知胸腔,才恍然明白,从此以后,这缠了他上半辈子的咳嗽,都将离他而去。
甚至不仅是咳嗽。
还有死亡。
苏梦枕忽然伸掌,眸光在掌纹上流连。
仿佛看着他那,不再一眼看得到底的生命。
他精通命理相学等十六种术数,在半个月前便算到,他即将否极泰来。
原来。
原来。
所谓的否极泰来,竟然是应在了这里
苏梦枕看向侧旁,正在添衣的汇帝,开口叫住了他,道“你”
盛年停顿,侧首看他,道“怎么了”
苏梦枕坐在床榻上,望着衣公子。
望着这唇色脸色皆因失血,而显出苍白病弱的绛衣帝王。
望着他右颈上,那一抹鲜红淤紫的,被自己吮吸而出的痕迹。
苏梦枕忽而狼狈垂首,狠狠闭了下眼睛,哑声道“你记得领子穿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