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腹诽着。
谁知道曹将军混得这么惨,落得躲在那种地方的地步。
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思想,他翻窗爬了出去,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看见了暗搓搓躲着的某位矮个子选手。
“曹将军这可太凄惨了。”
他开口说道,语气中不乏同情。
董卓专政,辞官出逃者无数,曹操也是其一,只是他可能运气不太好,没跑多远就被人通缉了。
“哪来什么将军,”曹操叹道,“马被人偷了。”
荀晏:这是真的惨。
这年头马可是个金贵玩意,一般人家压根买不起,不过他这倒是有。
虽然不是他的。
他偷偷溜去了西凉骑兵所用的马厩,看马的马夫认得他,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在身,不敢阻拦,他光明正大牵了一匹出来,还是挑挑拣拣过后的。
“东边有小道,可趁夜离去。”
荀晏说道。
曹操接过马绳后,深深一辑。
“多谢荀郎送马之恩,以及先前搭救。”
“不必言谢,晏还需谢过昔年曹将军寻医救命。”
荀晏说道,踟蹰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
“曹君此去何为”
“操欲去陈留招兵买马,以抗董贼,”曹操也不把他当外人,直白的说了,“董卓非善辈,雒阳必将大乱,荀郎不可久留,应速离去。”
荀晏摇摇头没有接他后面半句话,只是笑道:
“那便祝曹君此行顺利。”
他看了看曹操一脸凌乱的胡子,感觉手莫名痒了起来,他矜持的说道:
“晏颇擅修面之术。”
曹操欣然答允。
他出身极好,如今日这般狼狈也是少有,左右他还在逃避追捕,修个面换换样子,指不定还认不出来了。
荀晏眼神极好,大晚上借着月光也能看个大概,给人唰唰几刀下去,快狠准,曹操心下隐感不对劲,但天色太暗,自己也看不见,也只能作罢。
“曹君可还记得昔年长社一别所言志向”
临行前,荀晏问道。
曹操回首,笑道:
“记得。”
“讨贼立功,封侯拜将,操之志向也。”
第二日一早,荀晏的房门被人踢开了。
乌羊脸色阴沉冲了进来,质问道:
“荀郎偷马可是意图不轨”
荀晏还睡得朦朦胧胧,被人一下子抓住了领子,他眨了眨眼睛。
[啧,你这马偷到他头上去了。]
清之说道。
乌羊抛却了往日里的忌惮,他那匹马不是凡马,乃是他立下战功后得来的良驹,昨晚分明只有这人去过马厩,谁知道他偷马是为何
“荀郎莫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尔等大臣之流,我亦杀了不少,也不缺荀君一个,大不了再抓一个”
他口不择言说道。
下一刻,他突然眼前天昏地转,后脑勺一阵剧痛被砸在别处,有鲜血流进了眼里,刺痛了眼球,那张容色极好的面容在眼前放大,带着血色。
一向温和带笑的郎君这回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冷冷看着他,杏眼中黑沉沉的。
一丝凉意贴在他的脖颈处。
“君是认为,晏不会杀汝”
那郎君轻飘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