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弱的问道。
吕布这才正色,只是配上他如今这番形容,实在难以令人感到严肃。
他沉默了许久,方才问道:
“如父子何”
“君自姓吕,本非骨肉。掷戟之时,岂有父子情也”
荀晏答道。
吕布垂下头,如一只丧气的大猫,他与董卓确实并无所谓的父子之情,甚至连原本主从的情谊也渐渐淡去,但父子的名义却成为束缚他最大的难题。
他已经杀了丁原这个前任义父,若是再杀董卓,天下人将如何看待他吕布可如若不杀,若是他日董卓被清算,他这个义子也该如何立足
他每每想到董太师如今这般痴肥愚蠢的模样,就有一种几乎注定般的预感,董卓将死。
不,是董卓已死,如今的董太师不过是一个被权势操控了的行尸走肉。
“今忧死不暇,何谓父子”
这句话如方才那射果一箭般击中了他内心的不安,吕布猛的抬起头,几欲马上点头答应,只是心中那最后一根弦制止了他。
还能考虑,再多思虑,夫人说过,凡事要三思
他这般安慰着自己,却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愈发倾斜的天平。
可或许那个天平从他见到了王司徒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正过。
“不需将军动手,我自动手。”
荀晏说道。
吕布呼吸一窒,他深深看了眼这个因方才争斗显得颇有些狼狈的年轻郎君。
“如何计划”
他平静的问道。
荀晏笑了起来,这是他这些时日里来最真心的一个笑,看得吕布非常不合时宜的晃了晃神。
他长辑至地,如那日的王允一般。
“将军大义,天下受董贼之苦的百姓皆感将军之恩。”
他说道。
吕布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他可以面不改色的驰骋沙场,可以习以为然的接受他人怪异的目光,也能够漫不经心的接受普天之下最盛的赏赐,但如今这种情形他却从未遇见。
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站立在原地,所幸那郎君很麻溜的凑了过来,像是演练过多次了一般。
荀晏想起了那日王司徒所言计策,眼皮一跳,低声与吕布耳语起来。
吕布听罢竟无甚诧异,反而点头,随后拍了拍荀晏的肩膀,力气还挺大。
“不怪渭阳君一见钟情于荀郎。”
吕布怅然若失的说道。
荀晏:
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失落或者骄傲的事吧。
“不过渭阳君虽年幼,但已见容色,就是有时候有些瘆人。”
吕布安慰道。
荀晏有些惊恐。
虽然董白这个年龄确实可以嫁人了,但是你注意人家容貌还是好奇怪啊。
清之:[tui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