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莫名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晚些时候回去吃了啊。”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不吃兔兔呢。
张辽一噎,委委屈屈,他以为这种名门公子应该会风雅一些,是他想错了。
斥候匆匆来报,隐匿于山坡上的伏兵紧绷起了心神,外头的官道上传来了马蹄声,正是李傕率兵匆匆而来。
“文远,你看”
荀晏眼疾手快,指着里头那身披战甲,祸乱长安的大军阀。
“他的人头,你的战功。”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辽杀气腾腾执起了长戟,此地不利马战,但也无碍他的发挥。
他正欲下令出击,却听身边那人慢悠悠又说了句。
“晏会和你抢人头的。”
张辽一脸懵的回过了头,却见一身文袍的军师温温柔柔一笑,一解外衣露出了里头穿着的轻甲。
张辽:
压力不知不觉中给到了身上。
李傕正令军队急行军中,长安军阀争斗不断,对于天子东归也各有各的心思,打到后来又是反悔了,连忙跑去追天子,可天子趁乱那是跑得比谁都快。
他心里头还在琢磨着应该怎么压制自己那几个死对头,全然未见两侧草木之间微微闪着寒光的箭矢。
落叶骤然飞腾,箭矢如雨而下。
“有伏”
将士们在大呼,亲兵已经迅速护卫在了李傕身侧。
箭矢来得突然,士卒反应不及,被射杀了许多,待一轮箭雨之后,林中贼人暴起而来,首当其冲的那人更是银甲长戟,容貌俊美而冷冽,直直冲着李傕而来。
“何方宵小”
李傕在护卫中不由怒骂。
他一边骂着一边退后,他昔日也是边地战将,勇猛非凡,但久在长安养尊处优,又如何比得上过去。
只是那人却宛如战神降世一般,几有以一敌百之势,生生杀穿了李傕大军。
他目眦欲裂,腿一软跌倒在地,心中却陡然生起一股危机,连忙狼狈的往边上泥土里一滚,才见方才位置扎着一直箭矢,若他没有滚,怕是已经被射死在那了。
李傕望了过去,却见交战之中有一纤瘦文人遗憾的看着他,放下了手中弓箭,随后很是熟练的抽剑解决了身侧的敌人。
他看着那张脸,依稀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他已来不及细想,那银甲战将已杀至身侧。
直到脖子一凉时,他还是没有想到那射箭之人究竟是谁,但他倒是认出了这个杀气腾腾直奔他而来的莽夫是谁。
吕布坑了董卓。
吕布的部将又坑了他。
都怪吕布
“李傕已伏诛尔等还要反抗”
张辽高举李傕首级,面庞染血,冷厉大喝道。
祸害长安多年,生生葬送了汉室的军阀之一就这样从此落幕了,死在了一个如今还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将军手上。
荀晏走到张辽身侧,拍了拍他硬邦邦的甲衣,微笑着说道:
“文远首功也。”
张文远莫名有些小欣喜,他默默站直了身子,荀晏则仿佛看见了哪家正在挨夸的小孩。
“当归矣,想来天子会喜欢这个礼物。”
他弹落剑刃血迹,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