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这孩子打小认真,就怕累着他还不肯讲。”
“放心吧,都这么大人了”
大厅静悄悄的,已经又只剩下等待的家长。
后来温随没再见到席舟,跟温从简和梁舒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第一次来达不到目的也在意料之中,总归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怕找不到机会。
当晚席舟打来电话时,温从简正在书房整理教案,一见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便从屋里出来,举起手机朝梁舒晃了晃,打开免提。
“喂,温叔叔吗不好意思刚下课”
这声音一出,梁舒脸上立刻露出明显的笑容,但她没吭声,只是赶紧把电视音量调到更小,然后仔细安静地听。
温随也正在客厅,两脚泡在热水盆里是梁舒安排给他的晚间例行任务,据说来自哪位中医的建议。
要搁往常,梁舒肯定得监督他泡够时间的,但这会儿注意力却已经完全被电话吸引过去。
这通来电其实没什么实质内容,不过是席舟作为晚辈,客气又周到地为白天没能尽到地主之谊而惋惜和道歉。
温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觉得乏味,倒是梁舒对席舟的态度,才仿佛值得推敲。
今天白天当面时,她几乎不怎么同他说话,却会一刻不停地暗中关注,而背地里这种过度关注更是不加掩饰。
温从简对此的反应则完全纵容,见怪不怪。
多年重逢且相隔辈分的故交,该是如他们这般吗
直至电话挂断,梁舒才起身往阳台走,其实方才中途洗衣机就响了,她也完全置之不理,惜时如金。
温从简跟上去,“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梁舒翻找衣架时脸上还带着笑,“什么事”
“先前医生说,适当运动对小随恢复有帮助,他现在不去上学,这样总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给他报个训练班,先把身体练好了。”
“好啊,”梁舒答应得很痛快,“打算报什么项目”
这回温从简犹豫了一下,看着妻子的背影欲言又止,梁舒没听见下文,转过身来,“怎么了”
温从简才道,“医生说不建议太剧烈的,还要能充分调动大脑专注力,不能只局限在体能方面,我选来选去符合要求的不多,而且小随身体不好,对抗类项目的确也不适合他”
他拐着弯说这么多,就只不点题。
可梁舒却忽然明白过来,手上动作也停了。
温从简主动接过衣架,“我来晾吧,你歇会儿。”
两人后来都沉默,隔着阳台半扇门玻璃,温随见温从简弯腰从湿衣篓里抖开衣服,一件一件熟稔地展平晾好。
终于等洗衣机空了,梁舒妥协般叹了口气,“让我想想。”
晚上,温随刚准备躺下,外边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小随,睡了吗”
温随抓起一件薄外套披在肩上,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