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舟拿他没办法,分给温随两块抹布,“你擦桌子就行。”
前两周每次来,席舟都已经打扫得差不多,这回从头开始,才感觉这么大间箭馆,室内室外上上下下的活儿确实不少。
从最里面的房间往外,要拿吸尘器扫地,还有各种零碎物品的整理归位,只有席舟熟悉布置,必须他亲自来做。
可每间教室最多一张桌子,再加上休息室餐桌、大厅茶几和接待台,统共也没多少需要擦的地方,唯一难清理的厨房台面,这周基本没开火,只有灰尘也不见油烟。
温随做完自己这部分,那边席舟仍在忙碌。
他洗净抹布,又四处看了看。
这些教室每间采光都很好,尤其靠东南角那个最大的教室,整整三面玻璃窗包揽整个早晨的阳光,洒在地板上敞亮极了。
温随在门口站了会儿,忍不住走到窗前,仰脸迎着光,抬手遮住眼睛。
晨曦很快将人包围,温暖到整个脸颊都在发烫。
这一刻,体内心脏蓬勃跳动,温随突然间有了种奇异的好像切实活在这副身体里的错觉。
但也确实是错觉。
温随蓦地低头,松开手,任由身体温度缓慢变凉。
不过是在黑暗中待得久了,才会想站在有光处,就如同他现在这样。
温随自嘲一笑,刚转过身,脚步还未抬起却倏然定住。
视野里还有强光残留的光晕,温随一时没能看清,就只瞧见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倒不至于被吓着,只是等反应过来,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是席舟,他怎么站在那儿也不出声的
“你”
“你”
温随微带懊恼地吸了口气。
该说奇怪的默契吗上上个星期,同样的场景也曾经上演过。
只是这回没有郑许然咋咋呼呼地前来化解尴尬,但好在席舟反应变快了,他迅速接上后话,“你先说吧。”
停了两秒,温随淡定道,“我想擦窗。”
席舟走过来,“擦窗子也不是每周都要擦,我先看看。”
他在窗户里外都摸了下,“是有点不干净,可以擦。不过这几面窗稍微有点高,等我给你找个工具。”
席舟拿来拖地用的墩布,外加一桶水。把墩布换成抹布,变成临时的擦窗杆。
“你直接在水桶里洗抹布,就不用两头跑了,水脏了我再给你换。”
他还给温随做了示范,“这样窗子上面也能擦到,实在够不着没关系,等我把东西收好再过来弄。”
等席舟走了,温随举起擦窗杆,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点类似嫌弃的表情觉得他矮就直说。
虽然话不投机,但温随还是撸起袖子开始做事。
既然不想当吃白饭的,就不可能为这点小不愉快撂挑子,只是想归想,温随很快发现,这个临时擦窗杆是真不太好用。
他试了几次实在用不惯,像隔靴搔痒,不得劲。
还是用手比较痛快,温随索性丢掉工具,把墙边的桌子挪到窗户下面,自己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