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无灾摇头苦笑“说来惭愧,南虞兵从江上来,而我晕船。”
傅希言目
瞪口呆“你去之前不知道吗”南虞和北周的国境线就是长江啊,为了防范南虞,南境操练的也一直是水军。
楼无灾叹气道“我从前并不晕船,这是受伤之后的事。”
傅希言记起他是在浐河画舫被炸伤,或许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
“纪将军说南虞无故挑衅,事出必有因,怀疑屯守北境外的十万北地蒙兀联军有所动作,便给我写了封举荐信,让我去兵部另一份可以前往北境战场立功的差使。”
傅希言听得有些无语,这圈子绕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待在原地。“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北境去的是哪个城”
“金城。”楼无灾解释道,“兵部说北境的援军早就开拔了,正好西境也要增兵,反正都是立功,就干脆把我调到西境去了。”
傅希言拍拍他的肩膀“也好。正好我叔叔在西境,你去了以后,彼此有个照应。”
楼无灾说“你既然刚从北境回来,那里战况如何”
傅希言便聊起自己在雁门关的所见所闻,主要还是说雁门关将士的英勇坚强。他喃喃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待他回神想起自己刚刚念的诗,忙尴尬地解释道“这诗不是我作的,就是呃,好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可能是孤本。”
楼无灾毫不怀疑“我知道,是唐代诗人王翰写的。”
原来这个时空有王翰啊。
傅希言连忙点头,小鸡啄米似的“是的是的,是他。”
故友相逢,本该不醉不归,但大战在即,谁都不想让自己太纵情于酒。
楼无灾说“大军后日开拔,我明日去军营报到,在下次回京之前,应是没有机会与傅兄、裴少主喝酒谈天了。”
裴元瑾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两人各饮一杯。
此情此景,傅希言搜肠刮肚想背一首重逢的诗,奈何刚刚的凉州词已经烧掉了他的cu,想来想去,只想起“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希望楼兄思故乡的时候,也能想想故乡里的我。”
楼无灾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故乡在齐州,傅兄应该不在吧”
傅希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所以从二楼送到一楼门口也是一样的。
楼无灾走后,傅希言和裴元瑾又转身回了酒馆,径自走向角落。不等他们走到近前,韦立命已经站起来朝两人拱手“见过少主,少夫人。”
傅希言开玩笑“几时来的也不帮忙埋单。”
韦立命无辜地看向裴元瑾,一脸有听没有懂的样子。
他们三个要坐下来谈,自然不用选酒馆这样人多眼杂的地方,便坐马车回了傅家。管家早就准备好了酒菜,正在灶上温着,一回来就可以续摊。
傅希言之前在酒馆吃得很随意,如今便放开肚子吃起来,倒是韦立命,因为与裴元瑾同桌,表现得稍微有些拘谨。
傅希言从怀里掏出王昱给他的那份镐京地图,塞给裴元瑾,低声道“查镐京城的事。”
说是低声,其实在座三人都能听到的。
但韦立命识趣地没有问,如果要他知道,自然会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