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花衬衫说“你还让不让我想办法了”
诱饵只好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他没去花衬衫的床上。
花衬衫道“再走远些,我思考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扰我。”
诱饵犹豫了很久,花衬衫呸了声“只是漏水而已,要出事我这会儿已经出事了,你是不是男人,漏水都怕”
诱饵最终还是坐在了花衬衫的床上,他不敢躺,就是屁股坐在床沿边,目光紧紧地盯着花衬衫。
盯着盯着,诱饵脸色急转而下,他下意识往花衬衫面前小跑,又被花衬衫瞪着站住脚。
“你他妈又怎么了”花衬衫骂道“我让你离我远一
点,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
“哥不是。”诱饵浑身颤抖个不停,说出的每个音节也都东倒西歪“你没听见吗有声音。”
花衬衫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哪有什么”
哗啦啦。
浪花翻涌的声音。
诱饵大口地喘着气,花衬衫的呼吸也沉重起来,金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听见了吗”诱饵额头都是冷汗,一滴汗水从他额头滑到下巴滴落在地上,又是啪嗒一声,诱饵却是连擦拭冷汗的力气都没有“是吧是有声音对吧”
花衬衫没出声,阴沉地看着诱饵。
哗啦啦的声音很快就消失,紧接着是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脚步声却与脚步声又有些细枝末节的差异,更像是穿着蛙鞋走动的声音,脚蹼在地上啪嗒、啪嗒、啪嗒
在这诡异的声响里,诱饵的目光却并没有放在花衬衫身上,而是一点点向他的身后移去,一点一点,仿佛历经千辛万苦才将目光定格。
他想说点什么提醒花衬衫,可嗓音在极度的恐惧下早就躲了起来。他只能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花衬衫身后。
花衬衫心里一紧,不过好歹也是解梦师,他瞬间明白自己的身后有东西。其实不用诱饵提醒,他也能感觉到身后的阴冷潮湿。
他可没有那么傻,非要回头去看清背后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想跑。
然而他身后的东西并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一只粘腻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抓住了他,花衬衫心里陡然一凉,他僵硬地回头,看见身后的东西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濒死的绝望惨叫穿透夜幕,林随意向窗外看去。
挂在廊道的灯笼仍旧稳稳当当地悬在房梁上,灯笼在粉饰太平,可动荡早已深入人心。
又有人出事了。
听着惨叫似乎不止一人。
林随意满心焦躁,他不知道尖叫声是不是来自叶之悬和胡瑞,因为不确定将那些水倾倒在厕所里算不算得数。
又是一夜如坐针毡,早上天亮后,林随意就紧紧地看着楼唳。
楼唳注意到了他的恳求,道“清晨人少,可以一起去。”
林随意就赶紧跟着楼唳去了二层叶之悬和胡瑞的房间,好在他们俩还活着,不过房间的地板上也生长出了淤泥,淤泥上的脚印深陷,不难得知昨晚来到他们房间的脏东西是怎样的庞然。
房间里四处也有手印,墙上、被子上,只要肉眼能看见的地方都覆满密密麻麻的手印。
楼唳道“说说。”
叶之悬和胡瑞的脸色都很难看,脸上是一夜未阖眼的疲惫困倦,眼圈都是发黑的,而他们的衣服上也都有可怖的手印。
胡瑞摇了摇头,叶之悬叹息一口“昨晚有东西来过,但不知道是什么。”
他向楼唳和林随意解释原因“我和胡瑞听见动静不敢妄动,尤其当那些脏东西来到房间后,我和胡瑞就保持着躺下的姿势更加不敢妄动”
楼唳说“那些”
“对。”胡瑞点头“来我们房间的脏东西不止一个,至少多于两个。”
叶之悬讲述道“这两个脏东西就一直站在我们床头”说着他向楼唳和林随意指了指他们床头处的脚印,“它们站在床头肯定有目的,但我们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与睁眼与他们对视会不会惹凶煞,就没有睁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