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的酒量实在是一般。
不要命的气势是有,但能力实在有限。
之前的银槌市,因为粮食有限、维护治安等等原因,实施过严格的禁酒措施。
然而酒是底层人独有的麻痹精神的药物,禁来禁去,屡禁不止,反而让私酒大行其道,大量黑道人士、雇佣兵组织应运而生,还有为了能上劲儿猛兑工业酒精的,喝伤喝死了一批人。
因此,除非是非应酬不可的场合,酒精类饮料宁灼很少碰。
就算要碰,也是格外节制。
安平岛主岛粮食产量丰富,酒文化也完整保留了下来。
当送上岛的第一批小鸡成功孵化后,主岛那边送来了新的给养,包括三十箱好酒。
大家欣喜若狂,准备开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吃过那么多苦,他们最懂什么叫及时行乐。
酒过三巡,醺醺然的众人都围着火堆,跳着各成体系的舞蹈大家是雇佣兵出身,谁都没有经过专业的练习,因此跳得心安理得、毫不整齐,把舞蹈返璞归真地跳出了古代祭祀的感觉。
可大家乐此不疲,欢快地把这场群魔乱舞演绎了个痛快淋漓。
宁灼不跳舞。
他是老大。老大得有老大的样子。
他在一片喧嚣热闹里,正襟危坐,几乎把自己坐成了一座整洁肃穆的牌坊。
宁灼将酒杯第三次抵住自己的唇畔时,单飞白按住了他的杯口“哥,别喝多了。”
宁灼斜他一眼“看不起我”
单飞白笑微微的“你喝多后总记不住事情。”
面对单飞白的揭短,宁灼暗暗地一咬牙,面上若无其事“只有那一次。”
然后,他听到了单飞白意味深长的反问“只有那一次”
宁灼皱眉“什么意思”
单飞白低咳一声,跳过了这句疑问,向他伸出手来“我们去跳舞吧”
宁灼接住了他递来的手,却将他一把拽进了怀里,追根究底“到底什么意思”
单飞白仰头看着宁灼。
他今天戴了纠正眼镜。
隔着粉色镜片,他清晰地看到了在炽热的光与影里的宁灼,垂着眼,皱着眉看他,目光如灼。
这样的场景,他曾经见过的。
那时候,“海娜”和“磐桥”还是敌对关系。
在一次火并后,他们又立即被要求合作。
彼时单飞白的手臂骨折还没痊愈,宁灼的右小腿还有单飞白的弹孔。
在带着彼此留下的、难以抹消的伤痕的情况下,他们需要替一个被寄了死亡威胁的大小姐,查出幕后的寄信人是谁。
而等他们二人顺着千丝万缕的线索,找到幕后“真凶”时,宁灼和单飞白都明白了,为什么对于这类刑事案件,大小姐没有委托“白盾”,而是找了他们。
他们面对着的,是一个还不满十七岁的小姑娘,家里弥漫着异常浓烈的药味。
小姑娘家原来住在下城区,家里做一些街头贩卖的小生意,虽然不大正当,但这是他们赖以维生的手段。
然而,上城区的某位大小姐马上要过十八岁生日了。
她打算新建一片私人的高尔夫球场,用她的爱犬命名。
她相中了这片条件还不错的下城区的土地,亲自开口,向她的父亲索要。
她的父亲当然也要满足他的小公主了。
什么,拆迁赔偿
对不起,经过调查,你们这里全都是违规建筑,拆掉是应当应分的。
我们在另一片下城区购置了一批安置房,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