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近月不知他原是这样想的,有些无奈,却也很高兴魏霖的坦诚。
她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好吧,我拗不过你,你自己高兴就成。”
魏霖轻笑,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崔近月这份即使与旁人意见不一,也不会强求别人顺她心意的豁达潇洒。
倏然,崔近月耳朵一动,“来了。”
魏霖丝毫不怀疑她的耳力,随她来到窗前向远处看去,就见数百精兵如一杆无坚不摧的,不急不缓地朝前行进,黑色的甲胄冰冷刺骨,叫人一看见这支队伍,瞬间就沁出寒意来。
林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方,他身形之魁梧少有人能比,就如一座难以撼动的高山,既让人生畏,又令人仰慕。
魏霖的眼力还算不错,他很快就看清了林昱的样貌,忍不住回头看了崔近月一眼,“千霁肖似林侯,又很不一样。”
崔近月挑起与林昱一般无二的长眉,“哪里不一样”
魏霖犹豫了一下方道,“或是因男女之分,千霁若是个小郎君,定然就无甚差异了。”
他这么一说,崔近月便知是什么意思了。
林昱喜爱小女儿,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比起母亲,原身的面容更像他一些。
宣武候长相极具男人味,从眉到唇都如石刻般硬朗,却丝毫不显得粗犷,照现代话来说,就是个浓颜大帅哥。
原身像他,五官自然与柔美无缘,不过这并没有让她如同男人,相反,她稍柔的轮廓恰到好处中和了五官带来的凌厉感,俊美比之林昱更甚一筹,颇有种雌雄莫辨的惊艳。
她不光是浓妆淡抹总相宜,更是男装女装都不会违和,好看得各有千秋。
崔近月开玩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大哥四哥都比较像我母亲,魏兄焉知我若是男子,不会也和兄长们一般”
魏霖一怔,继而也笑了笑,“不错,是我着相了。”
他没有说自己方才的犹豫为何,他其实想的是,林侯像一把重刃宽剑,而千霁,却像已经悟道的执剑人。
血海辟净生,重山斩怜鸣。
这是崔近月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他无法准确捕捉,直到看见林昱,他才明白了什么。
他很完美地掩饰了那一瞬间错乱的心跳,却难平思绪,脑中百转千回,又全是细碎的杂想。
两人的交谈声很轻,没有引来任何注意,林昱也并不知女儿又送了自己一程。
直到这支队伍彻底远去,崔近月才和魏霖回了桌前,用起有小炉煨着的早餐。
也就在这时,魏霖问了崔近月一个问题。
他问,“千霁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