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音听着,有点不大相信,手帕擦着油光光的嘴问道“你是说皇上现在后悔,不该贸然废了二爷”
“难说。”邬思道笑道,“如今皇上心里不安是肯定了的。所以他一面厚待熊赐履和王掞,一面又命群臣公推太子,想快点稳定人心。像八爷那样干法,府里人流昼夜川流,高朋满座,八爷是聪明人,估计现在,他着急上火要站不稳,却是,他自己也压不住下面的人的势头了。”
这一番侃侃剖析,真有鬼谷子孙膑的功力,说得众人无不低头暗服。四爷思及老父亲要李德全传话,老八的势头大,对太子还有感情,又在昨儿于工部见到李光地,听他一车轱辘模棱两可的话,已经决定这辈子保持“活阎王只管做事”的人设,以不变应万变。听了邬思道这话,便将见李光地的情形说了。
“四爷没问他,皇上见他都说了些什么”邬思道手按酒杯,沉吟道,“他总该透点信息出来的。”
四爷道“皇父只问李光地听说老二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好。李光地答称太医们在治疗,药有点苦,但很快好了。”
胤祥噗嗤一声“这都说了什么跟没说一样。”
胤祚斜视他一眼“果然是将军脑袋。”
胤祥“”转头就和四哥告状“四哥,六哥打哑谜那。”
邬思道“扑哧”一笑,轻声叹道“十三爷呀,你太老实了。这还能叫没说什么皇上说这个话就是叫李光地向外传的,他不传,将来就难免有罪”
这个话就透着太玄了。文觉也摇头道“二爷最近病了,我们都知道。皇帝关心二爷,找人说说病情,平常一件事嘛。”
“二爷害的什么病废太子病。”邬思道双眸炯然生光,顾盼之间显得神采照人,“对症下药,只要复立,立马痊愈”
胤祥笑道“或许二哥害的相思病哟”
邬思道摇头失笑“十三爷,区区一点家丑,何足因此而废国储重点是后头的调兵。”
胤祥从怀中掏出金表看了看,笑着起身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得去八哥府里打个花狐哨儿,看看热闹。你们继续吃酒吧,明儿我再过来”说罢又满引一杯“咕咚”地咽了,向他四哥六哥一揖便辞了出去。
四爷六爷站在檐下,望着黄昏中愈去愈远的英挺背景,六爷半晌方喃喃说道“天地任逍遥,嬉笑怒骂真性情好一个十三弟。”
“此所谓英雄性情。”邬思道立在四爷身后,叹道“四爷当年在十三爷出生的时候抱在怀里,洪福不浅啊”
四爷“”
胤祚冲他龇牙。
邬思道忙道“六爷,邬某听说,当年在慈宁宫,一伙儿弟弟,四爷最疼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