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也足见阿兰泰的能力有多强,才能让康熙如此的念念不忘。虎父无犬子,和君子端方的父亲相比,富宁安也不差。
叹了口气,高斌摸着下巴,颇为崇拜地说道“富宁安在康熙二十五年承袭骑都尉的世职,并进入仕途任三等护卫兼前锋护卫,先后出任佐领、骁骑参领兼管火器营事、镶红旗满洲副都统、仓场侍郎及正黄旗汉军都统、都察院汉缺左副都御使、礼部尚书兼管仓场事。内行修笃,事亲至孝,吾辈人臣楷模也。”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向往。
在座的人都重重点头。富宁安当得这份殊荣。富宁安曾多次被皇上当众夸赞。康熙四十八年,被当众夸办事优而谨慎、始终如一。一个月后升职吏部尚书时,再次因为“操守廉善”被嘉奖。到了康熙五十年,又因为孝顺被康熙提名表扬。
康熙五十四年,准格尔的策妄阿拉布坦侵扰哈密,富宁安奉命西行总统调度军事,康熙五十五年进驻巴里坤,并在周边主持屯田、设立卫所,康熙五十六年被授靖逆大将军,屡次击败准格尔军,在西部蒙古的开拓治理做出卓越的贡献。
这样的人杰偏偏没有子嗣传承。所以,人间从来没有十全十美,不完美才是最美。邬思道在心里默默念着,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目光盯着从院子门口漫步进来的饽饽“这是一门最好的亲事,弘晖阿哥的福晋人选,足可见皇上的用心良苦,身为祖父维护孙儿的一片慈爱之情。”
饽饽挎着一个花篮进来,恰好听到这句话,娇笑道“这几天府里喜气洋洋的,都在夸未来大福晋的人选好那。刚我路上遇到四福晋,这都七八天了,福晋那脸上的笑儿就没落下过。”
她沐浴在夕阳中俏脸灿烂地笑着,福身给四爷请安,瞧着四爷专心看风景乘凉,众人都一副思考者的圣贤状态,摸不着头脑。
富宁安是实权大臣,手里有兵权,未来的相臣。富宁安可能都不乐意嫁女儿到雍亲王府,生怕牵扯上四爷这个活阎王。可是为什么四爷会傻眼,众人都感叹那因为阿兰泰没有亲生儿子,富宁安是康熙在他的侄孙里挑出来过继给他的。而富宁安至今也没有亲生儿子,七个女儿,将来想要过继一个子嗣都没有五服内的。
也就是说,弘晖将来可能就没有妻族了,弘晖的孩子们可能都没有舅舅这门亲戚了。
四爷也想过要打压弘晖。他告诉胤禩,弘晖的福晋人选可能是富察氏,指的是不管哪一支兴旺富察氏的旁支。沙济富察氏到底是爬起来了,不适合给弘晖联姻,刚刚邬思道分析得对。上辈子四爷直接给弘历指了李荣保的闺女,那是因为弘历母族上低了些,需要早早地给打基础抬身价。再加上沙济富察氏还没完全爬起来,还不是一流世家,名声上有瑕疵,更有三兄弟中李荣保最弱,李荣保的女儿做皇后,只要弘历把握得当,沙济富察氏便能为弘历所用,而不会变成强大的外戚干涉皇家。
为人之父母,必为之计深远。
为人之祖父者必为之计多远那
四爷对脚边撒欢儿的胖狗爱抚地呼哨一声,看风景的眼睛慢慢朦胧,渐渐湿润。
饽饽去隔壁寻了瓶子把花一枝一枝整理过插好,又用清水养上,将剩下一大半鲜花的花篮递给进来倒茶的大浪,听高斌几句话将皇上贬斥官员的话题说清楚,听得心头一亮,盈盈目光看向四爷。
四爷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要说什么,却唯有苦笑连连。
王掞明明是保自己,黜降旨意里却说他“党附胤礽”。四爷唯有接受并且感激老父亲的一片心意。
王之鼎从外头进来行礼,和众人一阵寒暄,纷纷不平道“昨儿我听同僚说起来范时绎,他虽被皇上赦了,仍旧不服喊冤。我也不服那。六十年大庆,不知是八爷还是十四爷,弄一颗陨石说是奇石献了,居然没有处分要放四爷身上,不定如今在哪一层大牢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