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口齿缠绵,盈盈妙目凝视弘晖脸上,绝不稍瞬,唇角之间门,似笑非笑。但是她眼光中满是笑意,柔情脉脉,盈盈欲滴。眼波流转间门,粉颊越发晕红,却是七分娇羞,三分喜悦,四目相对,撑不住羞涩低头的那一瞬间门,犹似晓露中的鲜花,灿若玫瑰。
弘晖回来府邸,直冲后园,抢到如意斋,只见一个身穿淡黄绸衫的男子左手持杯,右手执书,坐着饮茶看书,正是他阿玛。到了秋天他阿玛穿各种黄色。四爷听得他的脚步之声,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弘晖道“阿玛,儿子想好了,要娶松格里做福晋。”也不等他阿玛答话,上前一步,抱住他阿玛的胳膊撒娇。
四爷好奇地看一眼儿子脸上的喜色“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她说不怕。是她自己想好了的不怕。”随着回答,弘晖身上的喜色蔓延到眼睛里,心上。
“哦你问人家姑娘了”
“问了。问了两次。很认真的问。”
四爷笑了一下。
示意儿子坐下来,弘晖搬来一个绣墩坐在阿玛面前,眼巴巴地望着阿玛。
四爷略认真地问他“你决定了”
“决定了。”弘晖一副献宝的模样。“阿玛,她和额涅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松格里的直觉很对。弘晖自以为大方,其实他真的没有给人拒绝机会的好脾气。他只是想要知道松格里的答案,不想勉强。而男孩儿选择的媳妇儿,通常都和母亲有几分相似。
四爷抬手用男人的方式拍拍他的肩膀,给予认可。苏培盛拿过来一个胭脂黄满釉色压手杯,给弘晖阿哥倒了一杯茶,眼睛放光地看着大小主子大阿哥长大了要娶媳妇了
弘晖沉浸在兴奋中,不光是自己看中的姑娘果然附和预期,更高兴阿玛的认可和欢喜。
弘晖找来一本书,和阿玛一起看书品茶。秋日里,雍亲王府的景致别有最好,如意斋里的残荷和秋海棠余了叶子剩下几朵流连不去的花儿,秋季里的花已经开了不少,名花盈风吐香,佳木欣欣向荣,加上飞泉碧水喷薄潋滟,奇丽幽美,如在画中,颇惹人喜爱。桂花、翠竹、菊花更有垂杨春柳光秃秃的枝条盈盈垂地,枝枝舒展了清凌凌的一点弧度,像是女子们精心描绘的眉,随风轻摆翩迁,连苏培盛见了也笑“爷,大阿哥,人都说绿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原来秋天里是这样的好景色,真真是秋天才有的大气。”
四爷不禁一乐。弘晖也笑。春天里新柳鲜花,池畔吹拂过的一带凉风都染着郁郁青青的水气和花香,令人心神荡漾,如置身朝露晨曦之间门。秋天里,秃树枝在秋色黄昏中面对落日松弛喜悦的摇曳一笑,胜过多少“乱花渐欲迷人眼”。
花匠们在给花草树木松土浇水,弘晖指着一株秋海棠问“阿玛,海棠无香乃人间门一大遗憾。若海棠和桂花杂交,会有香气吗沙漠玫瑰和桃树杂交,桃树在秋天开花,那其他植物之间门那动物和动物杂交人也能杂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