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当下只觉得难不成容氏还把自己当贼
便立刻道“教谕夫人这说的哪儿话我怎么会拿大姑娘的东西呢我真要拿了,你就送我去见官,我绝无二话”
容氏又询问了一番,“真的没有比如帕子、坠子之类的”
秦氏拍着大腿急道“真没有若大姑娘真给过我东西,我直接说是大姑娘给的不就成了何至于这般让您当贼审”
容氏和江灵曦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神色都多了一分轻松。
后头容氏客客气气地送了秦氏出府,“真是对不住,你看这事儿闹的。还是怪灵曦前头得的那怪病,整个人都病糊涂了,也记不住事儿了。得亏如今已经全好了,往后便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了。宋夫人是长辈,莫要同她计较。”
说到江灵曦那怪病,前头秦氏心里也是计较过的,毕竟她连江月都看不上,因觉得江灵曦家世更好一些,所以才更属意她来当自己的儿媳妇,但是谁想要个病恹恹的儿媳妇只是前头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下来,见江灵曦好像没有什么病态,她才隐忍不发。
此时听说江灵曦的怪病已经痊愈,秦氏笑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连忙保证道“不计较,不计较。往后我只会把大姑娘当成亲闺女”
容氏笑着说是,又说起“可惜了,我儿马上就要说亲,往后是夫家的人。不然让她认你当个干娘,也不枉费你这般喜欢她。”
“什么说亲”方才还笑得龇牙咧嘴的秦氏顿时变了脸色,“大姑娘不是要和我们家玉书”
“宋夫人前头才说,不计较我儿前头犯病时的无状言行呢,怎么这会儿又说起来了再论前事,宋夫人往后就不用登我家的门了”容氏说着就翻了脸,喊下人送客。
秦氏被江家的下人推出了门,这才反应过来,这江家哪里是遭了贼呢分明是江灵曦病好了,反悔私下里同她说好的口头亲事,所以才套她的话,想知道前头有没有什么信物落在她手里。
想明白之后,秦氏心里那叫一个气愤。
但江河到底是官老爷,她也不敢做什么,只敢回家等着宋玉书回来后大吐苦水。
她是想儿子帮着出出主意,看如何让江河、容氏认下这门亲事。
没成想,宋玉书却怒道“娘怎么事先不和我说这件事我虽和二姑娘退了亲,但前头定过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哪儿有跟妹妹定亲、退了亲,又去和她姐姐结亲的这般见异思迁,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秦氏强自辩道“耻笑什么啊来日你高中,可不会窝在这小小县城,出了这路安县,旁人谁知道这些儿啊,娘是真为了你好,你想象这县城里头,哪儿还有比那江灵曦更配得上你的”
宋玉书的脸黑的堪比锅底,只道“娘莫要再说了,师妹前头得了怪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否则何至于师妹都不记得是不是给过你信物既是病中的胡言乱语,咱们便无论如何都不该当真。”
怕秦氏还要再闹,宋玉书最后道“而且娘也说了,我往后总还得走科举路子。你若想毁了我前头的路,就接着去跟恩师家闹”
这还真的是按住了秦氏的脉门,她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但煮熟的鸭子飞了,谁的心里能好受
所以一连在家里躺了好几日,到了这日眼瞅着要错过赶集,她才从家里出了来。
没想到还没出村子,就让人拦住了一阵调笑。
秦氏当下就没好气道“谁要搬到城里去你当城里是谁人都能搬去住的江家二房那不就是仗着他家二老爷死前留下的那点银钱吗没准住过一阵,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灰溜溜地再回到村里呢”
宋玉书陪着她一道出来的,本不准备理会乡亲们的调笑,但眼看着亲娘又跟人争上了,且还带到了江月,正要劝说秦氏快些离开。
却看大路另一头缓缓驶来一辆高大的马车。
村子里的牛车常见,马车却不多见,一时间众人都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了过去。
那马车平稳地停到了村口,先下来了一个身形颀长清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