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听她不肯过来同自己共食,眸色一黯。他舀了一勺汤,问“左殊同可有事”
“汪森说,殿下离开没多久,他也就出了柳府,应该没大事。”
“可知去了何处”
“还未回话只是,殿下为何要命人跟踪左殊同”
“他今日的反应,不大对。”
“哪里不对”
司照未答。
他说不上来,只是依稀有这种直觉。
卫岭看殿下疲惫至极之态,欲言又止。
马车之内,司照对柳小姐的所作所为,他设身处地地想若是他的妹妹被殿下这么随心所欲地搬来搬去、一言不合威逼的,定也是要恼怒的。
但一想近日殿下为了婚事耗尽心神,更险些走火入魔,又觉得柳小姐次次都偏帮左少卿,实在太过不善解人意。
原本太孙殿下和准太孙妃闹矛盾,轮不到他一个中郎将来调和,但一想到这两人感情可牵涉赌局呢,他又不敢大意,只得硬着头皮宽慰道“殿下,既知左殊同并无大碍,不如就如实告诉柳小姐其实女孩子嘛,哄一哄就好柳小姐哪能真为这点小事置气。”
鲜汤入口,司照只觉得食之无味,落勺。
左殊同对柳扶微究竟存着何种心思,他此前暗自起过疑心。
据他此前对左殊同的了解,此人当是个直节如竹的端方君子,纵然对自己现出敌意,也不至真做出逾越之举。
但今日,左殊同的唇伤已能够说明,他昨夜对她,做过轻薄的举动。
柳扶微恼自己出手太重,殊不知,他看到左殊同吻向她的那一刻,没有下死手已是克制住了。
司照如何没有给他机会
端看左殊同有恃无恐的姿态,俨然已不愿将这份感情藏着掖着了。
司照未料想,左殊同那夜所说的“我必阻之”,居然会是明抢。
虽然看柳扶微的反应,她应该并不知情。
但司照不愿意将此事告诉她。
也许是左殊同的笃定让司照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
若依常理,他凭什么认为,在自己和微微即将完婚的情况下,还能够把她抢走
司照何其敏锐,饶是不主动细想,脑海里也不由自主有了猜测
左殊同督办神灯案数年,并执如鸿剑,也许他对于自己和风轻的赌约也是知情一一的。
今日,他将一线牵摘除,是为了再一次对她行非分之举他丝毫不惮让她察觉他的意图。
为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
除非左殊同有把握只要将他与微微之间某一层窗户纸捅破,事情就会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