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吃了半块曲奇,由衷地赞叹“甜而不腻,挺好吃的,完全不输外面面包店卖的。”
“真的”简静华扬唇一笑,“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就很想开一家店,你喜欢吃就好,我每次都做太多了,下次我给你寄同城快递。”
“好。”
郑晚也是发自内心地为简静华高兴。
人很多时候都不是被绳子绑住,而是被自己困住,一旦想开了,一旦挣脱了,人也会如风轻松自在。
她也想起了前不久跟严均成去一个拍卖会。
在那个拍卖会上她见到了季柏轩,季柏轩带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
她看那个女孩子眼熟,便多看了几眼,回家后才猛然想起来,这个女孩子的眉眼跟季方礼是有些相似的,而简静华也给她看过照片,季方礼长得很像他的生母。
当时她被恶心坏了。
季柏轩简直是她见过的、知道的最恶心的人。
还好静华不知道,如果静华知道,那得多愤怒。
“过段时间,我应该会出去旅游。”简静华说,“不过要忙完手上的事才能走。”
“想好去哪里了吗”
简静华一派轻松地回“天大地大,飘到哪里就是哪里。没有目的,到时候看吧。”
郑晚失笑,“记得多拍照片。”
“好。”简静华临走之前,又看了郑晚一眼,喉咙艰涩,努力将不舍全给咽了回去,“小晚,谢谢你啊。”
谢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关心。
谢谢你永远都这样温柔地对我。
“谢什么。”郑晚莞尔,“等你的照片。”
简静华的背挺直了许多,仿佛卸去了这十六年来所有的重担。
临近清明节,郑晚所在的美容院因为引进了新的项目,再加上有口皆碑,生意越来越好。
离中考也越来越近,也许是学习压力也有些大,年前郑思韵日渐圆润的脸,又消瘦了不少。
越是放假,郑晚就越忙,卢顾问也已经辞职离开,新来的顾问还在适应期,她实在走不开,便跟陈母打了个电话。
陈母虽然是她的婆婆,但那些年里,陈父和陈母并没有频繁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夫妻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和平分手离婚,之后,陈父被人高薪挖到国外定居,而陈母也在他成年后跟现在的老伴结婚组建新的家庭。
她跟陈牧带着思韵在南城生活,陈母跟老伴在邻省,即便有心想亲近,也被生活的琐碎小事占据了时间。
陈母是一个很开明的母亲,从来不会干涉他们的生活,记忆中,陈母总是脸上带着温和端庄的笑容,唯一一次失态大概是在陈牧的葬礼上,她哭得晕过去。这几年来,陈母每逢思韵的生日以及过年,总会给她打一笔钱,她也都为思韵单独存着。
刚开始那一两年,陈母还会接思韵去她那里过寒假暑假,但思韵从小也不在奶奶身边长大,感情并不深厚,每次去都不是很开心,时间长了,陈母也就不再勉强。
“妈。”电话接通之后,郑晚问了好,“您现在身体还好吗”
陈母宽和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还好,小晚,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跟您说一声,今年清明节我回不了南城了。”郑晚解释,“三天假我都要上班,老板也批不了假。”
“没事,工作更重要。”陈母安慰,“去年他忌日,我不是也走不开没过去你忙你的,这些都没那么重要。”
她们过去是婆媳,关系不算特别亲近,却也没有闹过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