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鑫泽“没,老廖应该还没下班吧,你要和我一起去办公室吗”
林一砚眼睛一弯,浓长的睫毛上似乎都点缀了些笑意“我做出来了。”
闻言,田鑫泽纸和笔都备上了,一副严阵以待虚心求教的样子。
林一砚的笑意更大了,清朗声线里都带着微颤“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做出来了。”
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书包很酷地甩到肩后,诚恳地拍了拍田鑫泽的肩膀,“年级第一,你加油。”
在田鑫泽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林一砚原想着双手插兜,拽得不行地走出去,结果刚起身,脚踝处一阵痛,让他差点骂出一句脏话,幸好是背对着田鑫泽,他依然倔强地挺着笔直的身段往外走。
“我靠”田鑫泽语气委屈巴巴,“这人怎么这样啊”
田鑫泽是真不懂,忍不住提高音量“我真不理解,你对时澄月怎么和对我们不一样啊”
人都走出老远了,田鑫泽没想着自己能等到林少爷的回答,却不想林一砚又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整个人跟放了慢倍速似的。
林一砚“不太一样吗”
田鑫泽“对、对啊。”
林一砚本来就不是什么沉默寡言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人。
只是被人这么正正经经地问,他都有些迟疑了,田鑫泽怼了一把蒋凯承,“是吧老蒋。”
蒋凯承咬着笔头,和前桌女生玩纸质五子棋,边玩边炫耀自己不仅擅长五子棋,更是围棋象棋的个中高手,他根本没听见两人在说什么就胡乱嗯了一下。
林一砚点点头“那就行,我真走了。”
田鑫泽“天天抽风吧你。”
林一砚头也没回,只挥了挥手。
这帮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怎么会知道,世界上最勾人的东西,永远是反差感。
虽然强装内敛沉默的少年对他来说有些困难,但是快了,他马上可以撕掉这层面具了。
这次,终于轮到时鸣磊等时澄月了。她下楼的时候,时鸣磊已经等了她半个小时,老远地看见她下来,时鸣磊把前门打开,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爸,你抽什么风”时澄月坐进副驾驶,书包丢在后座。
时鸣磊启动车子“你上次等了我五分钟,这次我等了你半个小时。”
时澄月不服“你等等我怎么了嘛”
正说着,她透过后视镜,看到林一砚背着书包,一瘸一拐缓慢地走出校门,瞧见校门口的石墩子后,毫无犹豫地敞着腿往上一坐,低头拿出手机来不知道给谁发着消息。
手机荧光倒映在他的五官上,此情此景下,倒是勾勒出些许冷淡。
“哎爸爸爸爸爸”时澄月目光不移,“那个是我同学,我们送他回家吧。”
时鸣磊也瞟了一眼,狐疑的目光最后落在时澄月脸上,他装作不经意“你同学”
时澄月“嗯,他脚崴了。”
时鸣磊“一看就是在等人,他家里人应该会来接他的。”
时澄月扭过头“可是这么热的天,等在外面多不好呀。”
这么热的天。
又不是这么冷的天。
时鸣磊一踩油门,车子加速。
时澄月诧异“爸你干嘛”
时鸣磊转动方向盘,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你妈读高中的时候,打排球受伤了,就是我送她回的家。”也不知道勾起了这个四十几岁男人什么绵长的回忆,他感慨,“我依稀记得那也是一个夏天,和今天的场景一模一样。”
时澄月“所以呢”
“后来她就成了你妈。”
“你少胡说了,爷爷都说了,你读高中的时候家里是没钱的,你只有辆自行车,轮胎还老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