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
升旗仪式结束,一班到十二班的队伍依次经过主席台前往北楼的楼梯口走。终于看见四班的人时,廖卫峰叫住路梁,让他去办公室再搬一套新的教辅书。
站在廖卫峰身边的时澄月近距离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又是一阵呜呼哀哉“前几天不是刚发了一套新的吗,怎么又来了。”
廖卫峰将书卷起,敲了下时澄月的木鱼脑袋“为了帮你们挑选教材,我头都快秃了,你还在这里抱怨书多”
时澄月叹了口气“好的好的,老师您辛苦了。”
廖卫峰懒得再看她这副耍宝的模样,使唤道“帮路梁一起去搬书。”
“哦。”
时澄月跟在路梁身后,亦步亦趋地往北楼走着。
两人沉默着走了半程路,路梁回过头来“你最近都在学校上晚自习吗”
时澄月嗯了声。
“要我教你什么吗”
“不用啦,我上次不是和你说有人教我吗,就是十二班那个林一砚。”
路梁步伐放慢,和她并排走“重点班的进度都很快,而且尖子生的学习氛围还满窒息的,你晚自习去十二班会不习惯吗”
窒息吗
时澄月觉得挺好的呀。
“不会吧。”
“那些人的脑子里除了学习就只有学习,他们甚至可能会觉得外班的同学进他们班影响了他们安静的氛围。”他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也觉得如果有外班的同学跑到我们班来问题目还挺烦的。”
是这样吗时澄月下意识想反驳,却又觉得路梁说的没错。每个班都有成绩好的人,但是她放着自己班的学霸不问,偏偏要从三楼千里迢迢跑到五楼去问别班的学霸,似乎也占用了别人向学霸请教的时间。
路梁看着时澄月低着脑袋,手指绞着衣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落一片灰青色的小扇形,表情带了些许歉意和纠结。
路梁继续说“你要是有问题的话,晚上来问我吧,方便一些,而且我们的进度也是一样的。”
晚自习前,时澄月站在十二班门口,斜倚着墙,没先走进去。
前排的卢婷婷几个人照例拿出牌来玩,时澄月上一次没有仔细观察过,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重点班的人也在玩牌吗。
卢婷婷边洗牌边问“今天老刘讲的那道带电粒子的运动,你们听懂了没”
女生拿过牌,先感叹了句这牌真臭,才回答“懂了。”
“神仙,那你待会儿教教我。”
“好,你和我同桌待会儿晚自习换个位子。”
距离第一节晚自习开始还有五分钟,女生们不带片刻犹豫,把牌收起来,从课桌里拿出一叠作业,撕下一张便利贴,写完今天的学习任务后就开始心无旁骛地做作业。
时澄月和祁嘉虞也经常在教室里玩牌,可是如果遇上下一节是自习课,她们的自制力根本无法控制她们去学习。
原来人与人的差别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产生了。
“站这儿干嘛”长发被人从后头扫了一下,有一缕贴过她的脸颊。时澄月回头,林一砚就站在她身后。
蒋凯承和田鑫泽杵在他旁边,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一道数学题,都没注意到林一砚已经停下了脚步,直到撞上他的肩,两人才把视线落到时澄月身上,异口同声地问出问题“你怎么不进去啊”
时澄月咽了下口水“你们不在,我有点不好意思。”
三个人都笑了一下,毫不掩饰。
田鑫泽“你还会不好意思对了,我上午的演讲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时澄月点点头“条理清晰,逻辑通畅,声情并茂,听得我当场就回教室头悬梁锥刺股了。”
田鑫泽“知音啊”
蒋凯承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毛病。”
田鑫泽一把勾过他脖子“你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