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今天没有给我上课哦,能不能教我一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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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道数学大题。
林一砚正要把思路写在草稿纸上,突然发现这道题是数学解答题中的第三道大题。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几天一直在教她做题,竟然不知道何时起,时澄月已经可以开始着手第三道大题了。
他毫不吝啬地发去一条消息。
手机弹窗最上方弹出来林一砚的消息。
大骗子已经开始尝试第三道题了,时澄月,真厉害。
林一砚一定不知道,这种幼稚的鼓励小朋友的方法对十六岁的时澄月来说有多么管用。她一下子士气大增,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脸颊红了个彻底。
“还挺会说话的。”时澄月挑眉。
她想起今晚少年在朦胧夜色下与她交心,不经意间流露他不为人知的脆弱面,然后想着想着思绪漫无止境地发散开。
想起他青筋隐现的手背轻飘飘蹭过她的脸颊。
想起他打球时意气风发的少年身段,和写字转笔时骨节分明的手指。
想起他宽阔后背上随着动作而开合得明显的肩胛骨轮廓。
想起他走在她身前时挺拔的肩膀,像凭空而起的山峰,几乎能把她完全藏住。
还有他蹲在地上,仰头看半路折回的她的那个怔愣眼神。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心底都似漫起一阵即将捕住猎物的兴奋,只要看着他,她浑身起颤栗,滔天的好胜欲陡然窜起。
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圆珠笔的按钮顶着桌面,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她轻拍了一下脑袋。
不能再想了。
林一砚再发消息过来的时候,是一张写满解题思路的图片和解这道题需要用到的知识点。
月明星稀,蝉虫短暂的生命在新一季已经走到了最后,室外一片静谧,室内只有水笔摩挲卷面发出的“嚓嚓”声。
房间里的灯久久未关,一旁的手机屏幕刚暗下,又因为有新消息弹出而不断亮起。
那串大骗子备注不知道何时被换成了原名。
林一砚
和祁嘉虞、郑冉冉的备注归为一类。
林一砚,我们好像真的是朋友了。
第二天上学,时澄月一到学校就找路梁的身影。对方坐在位子上,低头写着作业,时澄月有些好奇,她粗粗一眼扫过去,仿佛是在补昨天的作业。
时澄月把书包放下,坐到路梁面前,冲他打了个响指“难得见你没有做作业。”
路梁听见她的声音,写字的手一顿,却没抬头“昨天回家晚了。”
声音是不常见的漠然。
时澄月有些怔愣,沉默些许后她说“我就说,公交车对你来说太不方便了,你应该让你爸妈来接的。”
昨天数学作业的最后一道大题来自于上届宁城模拟卷压轴题,难度很高,路梁思考许久都没有做出来,他把笔阖上,放在桌上。
啪
不轻不重的一声。
“我不像你,我家里没有车。”
时澄月从来都不是神经大条的人,如果刚刚她可以把那句话当做是路梁在忙着补作业而无暇顾及她,那么这次就是他在明显地释放着自己的不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