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姒应了一声,却没下一个动作。
周妄京感觉她在黑暗里看了他一会,然后才抬起手。
落下的不是信纸,而是她的指尖,微微挑开他的衣领,指尖上沾了什么,从他肩颈皮肤上划过,留下了滑腻的触感。
周妄京很快反应过来,是画板上那副画中还没干透的口红。
司姒问“周先生,我的眼里有日出。”
“日出里有什么”
周妄京周身松弛懒倦的气息寸寸凝住。
他画的并不是日出,至少一开始不是,他画的一副自画像。
用她口红勾出的线条,是他想象中她的唇经过他的路径。
他贪心地操控着幻想中的她吻遍他的全身,所以最终线条连成的是情动难忍的自己。
日出是游戏前他随手改的,为了掩藏他只在夜晚无人时分溢出的恶念。
因此,新上的口红还未完全在纸面凝固。
司姒像是把周妄京当做了画布,沾着未干的口红在他的颈侧轻轻勾画,把为夜晚保守秘密的日出移到他的身上,露出他的欲望。
周妄京平静的肌理曲线如同即将迎来狂风骤雨的海,推起微小而沉重的波浪,他试图平息这些,却听到她开口问
“周先生不是说想让我看吗”
“我想让司小姐看一场日出。”这是他刚刚才说过的话。
可是他画的本不是日出,落在她眼里的红也不是日出的倒影。
那么,他想要她看到的是什么
周妄京越来越沉的气息与司姒依旧平静的气息交错,不再同步。
司姒把周妄京的衣领合好,放下手,冷然的声音显出无人能抗拒的诱惑“周先生,我在看。”
她在看,即使在黑暗里,她也能看到他,能看到他藏进夜晚里的,并在等待他露出沉溺沦陷的样子。
周妄京头靠在后面,没再抵抗。
他的眼前仍然是漆黑的,但他好像能看到自己躺进她的眼里。
所有外物都被剥去,只剩最羞耻也最原始的身体和灵魂。
不需要她再用手掠过,他靠记忆和想象就可以撩动自己,在黑暗里,向她展露他的日出。
欲望是喷薄的曙光,带来万物生长。
他的体温在升高,心跳在加快。
他身上的每一处,无一幸免,都沐浴在特别的晨曦中。
当司姒把最后一张信纸贴在他的心口,周妄京身体虽然还没完全绷紧,但较比之前的松弛明显不同,而且随着她按压信纸的指尖细微地颤了颤。
司姒刚贴好,外面就有工作人员宣布游戏结束的声响,但二楼的电闸还都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