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姒和最开始没有分毫区别,还是清冷矜重,按照他当初的说法问回去“周先生现在发现自己身上有哪里不方便我的地方吗”
司姒和周妄京说的话,弹幕有一大半都听不懂,也不能从夜视模式看出周妄京身体状态的差别。
在他们眼里,周妄京还是从容懒怠地靠在那里。
可他们却听黑暗里周妄京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承认“发现了。”话音里还是淡而不厌的调调,可蒙了层暗哑,更能勾人心魄,“司小姐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
周妄京重新认识自己的意思是,以前觉得没有哪里不方便,现在觉得哪里都不方便吗姐姐怎么让这只渣狐狸输得这么心服口服的我就看到她碰了碰画板,然后又摸了摸周妄京的脖子啊难道男狐狸的敏感点是脖子吗哇,碰别的地方都无所谓但一摸脖子就会的狐狸,我好爱
一个赢得淡定,一个输得坦然,都好有魅力,就是有一件事很奇怪,他们两个明明连为了压过对方激烈交锋都没有,一直都挺平和的,但我却有种看他们你来我往狠狠do了一次的感觉,是我的问题,还是这俩蛊王的问题
我也是我也是,我现在去粉色软件看一圈都没什么反应,反而刚才看司姒和周妄京看脸红了,尤其周妄京最后说的话,好像事后说的话,就是在do的过程里发现灵魂意想不到的契合,所以和司姒一起开发了很多新的姿势新的敏感点之类的,啊啊啊,说着说着我就又激动了。
等等,我发现了一件超有意思的细节,司姒第一张给周妄京贴在小腹上倒数第二张在右手臂,最后一张在心口,这不是和顾清许贴的顺序正好反过来吗是巧合还是姐姐故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二楼的灯光迟迟没有亮起。
周妄京没有动,司姒问他“不出去吗”
周妄京听不出异样“司小姐已经完成任务,不用管我了。”
这是让她自己出去的意思,但是司姒并没有转身离开。
周妄京静了一会,带着点笑意问“司小姐是觉得我认识得还不够,想再给我点教训吗”
“不是。”司姒语气很淡,但被周妄京的散漫衬出了认真,“我只是想起一件事。”
周妄京有些疲惫地闭起眼,但还是很耐心地问“嗯,什么事”
鼻尖的冷香向他涌过来,周妄京睁开眼,看到她的身影靠近他,没有排斥地又闭上眼,只用耳朵听她放轻的声音“我想起周先生说过睡觉时有个怪癖。”
“这个怪癖是睡觉时不会关灯吗”
周妄京静静睁开眼,那双一贯漫不经心的桃花眼有了不同的情绪。
“因为周先生很怕黑。”
周妄京感觉司姒碰了碰他的手,他也没有挣扎,由着她把他的手翻过来,抚过他被汗浸得微湿的手心。
为什么一直靠在窗边,因为这里是离外面光线最近的地方,为什么开窗,因为他在这种黑暗里会觉得喘不上气。
为什么一开始他对她毫无反应,因为恐惧让他浑身发冷,让他的心绝望得没办法跳动。
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实际却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说来也好笑,他那么怕黑,却在想象自己完整浸在她黑色眼瞳里时,欲念滔天地渴望沉沦,想让自己最放浪形骸的样子在她眼里,只在她眼里。
更可笑的是,刚刚击退长久折磨他的恐惧的竟然是被她勾起的一时情欲。
虽然只有那么一会,但也是前所未有的存在。
他不知道她是从哪察觉到他的异常的,反正已经被她发现,他也懒得再去探寻源头。
“司小姐真是。”周妄京喉结滚了一下,还是那种不经心的语气,“把我从里到外全看光了。”
司姒没再说别的,将手收回,更没有安慰周妄京的意思。
只是慢慢地把他身上的信纸一一按过,作为最后固定,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