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兵将下流恶俗的调笑声中,粗衣女子披头散发地被带到了人群中,不停有人伸出黑污的手,趁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占便宜,不时发出评头论足的起哄。
“啧啧,可不比窑子里的女人差,哈哈哈。”
“没想到老子活这么大,还有这么痛快的一天,值了”
女子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眼神呆滞空洞,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在众人堆里被丢来丢去。
只有旁边被捆着的人群中,年少一点的少女疯狂地向前挣扎,指甲抓地都抠出了血,满脸绝望的泪水,痛苦地喊着“姐姐,姐姐,你们放了我姐姐”
可这些兵士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把她们的仇恨和绝望,当成了最好的下酒菜,一个个喝得脸皮涨红,神思飘然,只觉快活似神仙。
看到这一幕,梁武的脸霎时黑沉下来,拳头紧握,咬牙道“这群畜生狗崽子,真不是个东西”
怪不得朝廷派军镇压了多次,却始终没能打退圣天教。
明明是一群手无寸铁,连饭都吃不饱的农民,却能与朝廷的兵将相抗。
一次次镇压,带来的是一次次浸满血泪的沉痛压迫,但凡是个有血性的,都会被激起更强烈的反抗之心。
有一名黑瘦兵士正要撕扯女子胸前的衣裳,眼看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女子身无寸缕。
他的左手刚触及女子衣襟,一柄红缨长矛直直地射过来。
长矛裹挟着破空之力,银色的矛尖反射出寒芒,扎透那人的肩胛骨后,力道分毫不减,竟直接将人死死钉在了树上,双脚悬空。
“啊”黑瘦青年肩胛骨被洞穿,血迹迅速染红了兵服,发出痛苦的哀嚎。
一瞬间,方才还热热闹闹的空地上,静得鸦雀无声。
副将被这一幕吓得如坠冰窖,心惊胆战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燕安谨长袍玉冠,身姿高大修长,淡然地立在原处,清隽的眉眼间不见半分波澜,仿佛刚才出手的人不是他。
可朱副将看得真真的,方才就是这样一位玉仙般的人物,从旁边兵器架上取了长矛,轻而易举地掷出去,凭空将人钉在了树上。
这、这是何等力道
原本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燕世子,生得一副比女子还要美艳的容貌,朱副将心中存了几分轻视。
这一下,所有轻视荡然无存,被巨大的惊恐所取代。
怪不得传言称燕世子是战神转世,若非神祗,岂会有如此惊人的神力
燕安谨侧眸望了过来,薄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各位就是这么领兵的”
他语调慢条斯理,分明是温和的语气,却让人寒毛直竖,本能觉得危险。
这些上过战场的人,对杀气和危险的洞察本就比普通人强,霎时间便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迎面而来,压得人透不过气。
“殿下饶命”
几位副将本是各个州府的参军军监,地位不比知府大人低,此时却都齐刷刷地跪到了地上。
“这些人难得打了胜仗,一时有些忘形,喝得烂醉,所以才做出这些荒唐事来。”
“属下这就让他们把这些民女放回去,往后一定严格约束下士,断不会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被钉在树上的黑瘦男人还在挣扎,哀嚎,随着身子的下坠,他的骨肉仿佛被生生割开一般,疼得钻心入骨。
听着那人越来越微弱的呻吟声,篝火旁的其他兵将俱心惊胆寒,抖如筛糠地跪了一地。
方才还醉得酩酊,分不清今夕何夕。
这一会儿,倒是都清醒了,知道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