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岳,去帮忙招待宾客吧。”连德成忽然沉声打断。
连仲岳压了压一瞬间被激起的怒意,听到二舅这句话,心仿佛被冷水激了一下。
连漪那番话难听至极。
但随着连德成这话流露出的言外之意,连仲岳表情微暗,有些不甘心地点点头,“好的,二舅。”
“连漪”
连德成像是骤然冷静下来,换了个人似的,面容沉肃,“你既然明白,就应该清楚,事情应该怎么去解决。”
“你能想到这么多,爸爸很欣慰。但这样处理事情的方式,还是太激进了。”
“父亲。”连漪微微一笑,朝他摇了摇头,“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和你邀功。”
“现在不处理他,不把事情公之于众,纯粹是因为我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让他老人家的寿宴能顺利办下去而已。但不代表我就会接受,你拿着傅呈越去和傅家做些皆大欢喜的交易。”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德成皱眉。
连许汉在旁观望了一阵,浮现些许笑容的脸恍若笑面虎,“连漪啊,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人总会犯错的嘛,什么叫做交易”
“难不成你以往犯错,你爸爸为了你去和人商量处理,这也是在做交易”
“我懒得和你争论。”连漪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大伯,掺和进这件事之前,不妨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煽风点火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大伯母最近身体还好吧,听说她最近肝火旺盛得很是因为大伯你又有个私生子刚做完亲子鉴定吗”
她有点压不住笑意般,抬眸扫了一眼两人。
“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有的人求神拜佛、费尽心思,求不到一个儿子。大伯你却尽忠尽责,到处播种,真是叫人惊叹您老当益壮。”
连许汉的脸色顿时涨得犹如猪肝。
黎溪莱在她身后,看着她背影的眼睛愕然睁大,还残留些许红意的眼睛流露出惊奇神色。
跟连漪做了这么久的朋友,黎溪莱知道她其实对待什么事情都挺随意,并不像是外界传言中那样斤斤计较的大小姐脾气。
黎溪莱其实一直对待连漪的心情很复杂,她总觉得连漪其实是不快乐的,过得压抑又约束。
对外表现出来的无所谓,更像是在夹缝中竭力为自己找点呼吸机会而已。
但她真的想不到,想不到连漪会是这样与家人的相处模式,这样的特别
原本鼓足勇气,下定决心要坚定和连漪一起面对,黎溪莱此刻竟莫名感到有些忍不住想笑,哪怕这种念头很荒谬、很不合时宜。
“连漪”连德成沉声打断,“就事论事,不要这么目无尊长。”
连漪看向他,这个名义上是她父亲的男人,目光好似远了一瞬。
随后眼眸微弯,回过头,看着神色有些僵硬的黎溪莱,淡定道“好,那我们就来就事论事。”
话音刚刚落下,从门外传来高跟鞋闷闷踩在地面的声音,极有韵律地靠近。
“溪莱,怎么会搞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