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爸爸啊,我们初中出了名的野种。”
“同学,你们在说什么啊”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混入议论声中。
听到温童的声音,谢由迈进教室的脚步停住,他倚着墙,静静地窥听里面的对话。
“没说是你啊,温童,你和谢由走得挺近的,他妈真是干那档子事的吗”
“不是,阿姨是做化妆品销售的。”
“骗人的吧,大家都说他妈是来卖的。”
“大家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其次,你来向我证实这件事,我明确说了不是,你又要反驳,你怎么回事”
温童的语调越来越严肃,最后带上了些许怒意。
教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平常脾气那么好的人,会因此发怒。
墙后的谢由也忍不住侧过身,透过窗户玻璃往里看。
温童拧着眉心,点漆似的眸子闪烁着明显的怒意,气得白皙的面颊都有些泛红。
同学嘀咕道“我就说说八卦嘛,你别生气啊,知道你们俩关系好。”
温童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个根本不是八卦,别为你心底龌龊的念头找借口,你这是在造谣。”
“造谣犯法,如果你被告了,我能替谢由作证。”
同学有些怂了“你、你别恐吓我,你这还叫恐吓呢。”
温童冷笑“我这叫通知,煞笔。”
“你不相信是吧,我现在就去找班主任,让他联系谢阿姨。”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一出教室,正好和外面的谢由大眼瞪小眼。
温童脚步猛地顿住,脸颊更红了,磕磕绊绊地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由面不改色“刚来,怎么了”
“教室里好像有点吵。”
“没什么,刚刚在给同学科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温童想了想,慢吞吞地吐出四个字,“友善、法治。”
闻言,谢由脸上虚假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温童。”
“嗯怎么了”
“没事,喊你一声。”
暖阳拂面,有人荒芜枯萎的心谷发了芽。
又在后来,慢慢开花。
谢由收回思绪,看向桌对面的少年。
这么多年了,温童仍然和当初一样,干净剔透,像是清风朗月不染尘埃。
谢由慢条斯理地说“童童,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坚定维护我的人。”
不像那个占有母亲身份的女人,在外岁月静好,在家后便声嘶力竭地骂他野种、小畜生。
不像那几个没有师德的老师,得知学校散播的流言蜚语后,第一件事是找他谈话,让他这个受害者反思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导致别人会说这种话。
温童不知道谢由说的是哪件事,慢吞吞地说“就算我是第一个,我也不是唯一一个。”
“你是,”谢由轻叹一声,“你维护我,只是因为我是谢由。”
“别人维护我,是因为我是学霸、因为我是谢家的人、因为我是谢总。”
“孰好孰坏,我分得清。”
温童掀起眼皮,对上的谢由漆黑的眼睛,
男人眼里眷恋怀念的情绪下面,是若隐若现的偏执。
温童平稳的心率陡然漏了一拍,似曾相识的情绪拉响了他心底的警报。
温童的思维愈发清晰。
既然谢由的占有欲是因为自己曾经的维护,那么这占有欲就是从当时开始的。
谢由之前的那些话,的确都有合理的解释,但那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谢由证实了他这些年来一直戴着虚假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