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偏要讲呢。”谢老夫人问道。
“那儿只能请你离开了。”谢云舟没什么表情道。
“好好你长大了,出息了,为了个女人敢同你母亲叫板了,”谢老夫气得跺脚,“是我谢家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逆子。”
撒泼胡闹是谢老夫人的拿手戏,骂着骂着,她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声泪俱下喊叫起来。
“是我教子无方,是我太过宽容,竟然养出一个这样不孝的孩子。”谢老夫人对着上方说道,“谢家的列祖列宗,我对不起你们,我我我不活了。”
上次也这般闹过,说不活了,对着柱子撞去。
这次对着墙撞去,谢云舟先一步拦住她,扯动了胸口的伤,撕裂般的痛楚袭来。
他双眉蹙起,怒吼“母亲你闹够了”
谢老夫人被他吼傻了,当即忘了反应,谢云舟道“带老夫人回去快”
谢七上前,从谢云舟怀里接过谢老夫人,把人交给谢府的人,沉声道“还不走。”
谢云舟等人走了后,身子一软倒在了江黎身上,这几日江黎一直恪守着本分同他不远不近处着,今日算是离得最近的时候。
怕他摔了她伸手抚上他,“谢云舟你怎么样”
看他脸色煞白,应该是又扯动了伤口。还真是那样,方才为了拦住谢老夫人,谢云舟使劲了全力,这会儿伤口溢出血,染红了青色锦袍,好大一片,看着很吓人。
江黎额头上布满汗,对谢七说道“快去请常太医。”
等常太医来了后,诊完脉,轻叹一声“二小姐,将军胸口的伤伤及了心脉,很严重,二小姐可要把人照顾好了。”
江黎点头应下“好。”
常天义睨了谢云舟一眼,又道“切勿让将军动怒。”
江黎道“好。”
“对了,心脉受损短期内不会恢复,要日日用心调养,二小姐可以吗”常太医问。
江黎作揖道“常太医放心,我一定会照看好他的。”
江黎说到做到,之后照顾起来,更加卖力用心。
第八日
“阿黎,我手软端不动碗。”每次谢云舟都会这般讲,江黎每次都不会拒绝,“好,我喂你。”
她一手端碗一手拿着汤匙慢慢喂他服下,“慢点喝,不要着急。”
谢云舟当然不急,一日里,他最期待的便是服药和用膳时,因为每每这事,江黎对他都是极尽的温柔。
喂他服药时,会不断吹拂,还会给他擦拭唇角的水渍。用膳时也是如此,她小心翼翼喂他。
这时,谢云舟便什么也不做,就那样倚着榻子睨着江黎,眸光从她脸上一点点扫过。
他看得心猿意马,真想这伤一辈子不好,可是伤口再一天天康复,到第十五日时,已感觉不到明显的痛意。
他可以自行穿衣用膳,夜里趁没人注意时,他还会看公文。
公文是谢七悄悄带进来的,主子在别苑住了十几日,好多公文需要处理,他只能带来这里。
其实谢七挺不理解的,主子的伤既然已无大碍,为何不告知二小姐知晓,还每日要二小姐喂药。
谢七刚想到这里,叩击门的声音传来,谢七急忙收起书案上的公文,谢云舟再次躺回榻上。
谢七整理完后,走到门前,把门打开,江黎抬脚走进来,身后跟着银珠,银珠手里端着药碗,她和谢七对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阿黎。”谢云舟轻唤了一声。
江黎走近,问道“感觉如何了”
今日铺子里有事需江黎去处理,她离开了半日,晚膳时才回来,谢云舟用膳时吃得少了些,说是没胃口,江黎惦念着他,命人去请了大夫,开了些汤药,她亲自煎药给谢云舟服用。
“好多了。”谢云舟这几日都未曾束冠,发丝垂在背上,有种凌乱中的美感。
他给谢七使了个眼色,谢七会意,接过银珠手里的药丸放椅子上,随后同银珠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