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其实只叹了口气还疼吗
陈文港怔怔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冷风打着卷把两三片黄叶刮到长椅脚下。深秋季节的风,已经有了寒意袭人的意思,显得覆到脸上那只手格外温暖而在霍念生的目光里,同样藏着一些让人无法正视的温度。
那只手顺势捻到陈文港的耳垂,他突然惊醒,摇了摇头,挡开霍念生的手。
“是疼还是不疼的意思”霍念生问,之前好像还有点化脓,现在看是好一点了。
“已经没事了。”陈文港因为他的关心变得局促而僵硬,平时不碰不会疼的。
他已经退到长椅一端,再往后推就要掉下去了。霍念生伸手捞了他一下,甫一伸手,陈文港便腾地站了起来。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激烈,霍念生跟着站起身,倒是没说什么。
两人同时沉默,一前一后沿湖边栈道往前走。
走到尽头的时候,陈文港犹豫片刻,才开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霍念生听着笑了“你问我这个不该听医生的吗,医生怎么说的”陈文港垂着视线往下看没说别的,只说了再观察几天。霍念生扬眉那急什么,怎么,在这里住够了陈文港唇边扯出一丝苦笑也轮不到我说这话吧。
小时候他住儿童医院,记得一个病房里挤着三四个孩子,还是人满为患,一床难求。也就是金钱叩门的私立医院,才能这样大门常开,只要付得起账单,医生护士就没有任何意见。
前提是有人肯替他付账单。
陈文港低着头。
但霍念生是不在意烧钱的样子“保险起见,还是多住一阵子,在这里至少什么都方便。”
陈
文港突然停下脚,抬头盯着他“我住这间病房一天要多少钱”
霍念生微笑着说“原来你是担心我付不起那还不至于。”
陈文港低声说不,我是想算算,以后该还你多少钱。
霍念生拍拍他的背“谁说让你还了。”
大冷的天,陈文港背上却有点出汗,被他触碰的地方,隔着衣服似乎都觉得发烫。
然而霍念生说完就没有后话了,他像是故意的,偏偏拖着不说后面的条件,不上不下的。比起试探,陈文港甚至有冲动直接问他,然后呢,他打算拿自己怎么办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茫然。
孑然一身,像待在水中的沙洲上,四面八方都无路可走,商量和倾诉也没有对象。他的未来掌握在霍念生手里,但对方漫不经心的态度和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给不了他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