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雪看向赵秉,十九岁的年纪,却是留在洛阳六人中最为出色的。其他五人以他为头。
滢雪道了声不必拘礼后,赵秉站直了身,随后道“今日姑娘若是不来,属下也打算让人送个信提醒姑娘。
滢雪眉眼一抬,疑惑地问“什么信”
赵秉“这几日嵇府外都有人蹲守着,属下等调查了一番,发现是郑国公府的人。”
听到郑国公府,滢雪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那陆景廷。
“你们怎么会发现他们的”
赵秉回道“自属下等被遣出釉府后,便随时观察着釉府的动静,以防娘子有什么事,属下也能救急。
滢雪沉吟了片刻,觉着身边还是得有一两个能信得过的护卫才成。
她说“我过些日子领你们其中二人回府,但在此之前,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不管她与什么人往来,都要调查清楚。
说着,看了眼萝茵。萝茵会意,把早上出门时姑娘给的信取出,上前递给赵秉。
赵秉打开瞧了眼,随即塞入腰封的夹层中。
“萝茵,把准备好的银子给赵卫。
萝茵也解下腰间沉甸甸的一个钱袋子递给赵秉。
滢雪道“
洛阳花销大,你们把这些银子掌去做花销,往后每三个月,我都会让萝茵送一份例钱医馆来。
赵秉是个面瘫子,也没有什么表情,只应了“是”。
“往后我也会让萝茵每隔几日出一趟门,来一趟医馆,若有什么消息,便让萝茵带”
还未说完话,隔着一面帷帘的外头传来掌柜的声音。“客人,这隔间有客,恕不招待。”
“我要见隔间里的人。”
熟悉的声音传入隔间中,滢雪黑了脸。
真真是哪里都有他陆景廷。
看来嵇府外蹲守的人,就是要守着她何时出府。
外边,陆景廷被掌柜拦下,沉着脸瞥了眼他,转而给了个眼神随从。随从会意,连忙拦住了掌柜,而陆景廷则是撩起帷帘直接入内。
只是才入内,还没瞧清里边有什么人,一柄短刃骤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陆景廷脸色瞬息一变。
待看清了座上的人后,这才平静了下来。他转而瞧向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的人,冷声道“赵秉你可想行刺宗室”
赵秉抿唇,没有半点动摇。
滢雪道“赵卫,放开陆世子。”
赵秉这才掌走短刃,放回了腰后的刀鞘内,步到姑娘身右侧。似乎眼前的人一靠近,便会瞬间抵御。
滢雪面色冷淡地看着陆景廷“陆世子出现在医馆,可不要与我说是巧合。”陆景廷望着自己这半年来日思夜想的人,思念之意室无遮掩。
他说“芃芃,嵇堰不是良人。
滢雪眉心一蹙。果然,来意显而易见。她轻嗤一笑“嵇堰不是良人,难不成你是”
陆景廷苦口婆心劝道“芃芃,你不知道,那嵇堰这些天日日流连花楼,也不知身上有没有染病。他如此不可靠,你跟着他还有什么前程可言还不如趁早与他和离,回安州去,安州有郡王府,有你父亲,不会有人敢看低你的。
滢雪脸上露出了不耐之色“陆世子,你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这些”在郡王府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与嵇堰的亲事才定,陆景廷便差了人给她送信。
信里信外都表示只要她和嵇堰退亲,他便不会嫌她没了清白,也会纳她入府做侧室。
他竟然想她做妾
就算她喜爱他,也绝不可能做妾,更别说她只是对他有少许的意思在。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觉着她会为了他,甘愿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