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一把扯住江爸往外走“走了指望她我就是疼死了都指望不到她”
江妈在向外走的时候,还听到江柠正软糯糯的跟江大伯娘撒娇“大伯娘,你们过年就在我这过呗,省的搬来搬去,这楼上还有客人呢,我也不会招待。”
江爸江妈走出院子,今冬虽是个暖冬,可夜晚的河风吹过来,依然如刀割一般寒凉刺骨,那股子冷,从表皮一直冷到了骨头缝里,再冷到了心里。
可再冷,江爸第二天一早起来,还是给宋培风装起了回礼。
其实江爸已经给过红包,在礼节上已经够了,但人情并不是死的,人家送来多少,你回多少就完事的,回礼不论多少。
随着经济越来越宽裕,江爸往年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虽在江妈的压制下,有所收敛,可还是从深市买回来不少东西,四件套、毛毯什么的不说了,光是三个孩子的衣服,就买了三套,还有鞋袜等各种深市便宜又好的东西。
至于别的回礼,他刚从深市回来,还真没有,就拿了一床深市买回来的包装完好的毛毯,给宋培风,江大伯娘又装了不少自家腌制的腊肉、腊肠、枸杞子、土鸡。
宋培风有些不好意思,江大伯娘反而笑着说“好孩子,都是自家做的,回去让你爸妈尝尝,要是吃的好,再跟我说,回头我再让柠柠给你爸妈带”
反倒把江妈衬的,不像个合格的丈母娘了。
倒不是江妈不愿意张罗,实在是她回来的晚,自己家里都还没捋清,除了毛毯、四件套,家里也真没有可以回礼的东西,也只能拿着江大伯娘送来的东西,作为回礼给宋培风。
走的时候,宋培风一手提着装着活鸡的竹篮子,一手拎着毛毯香肠这些。
江柠一直将他送到码头,还拉着他的手有些依依不舍,码头上去水埠镇赶集买年货的人,都纷纷看着露出姨母般的笑。
一直到开船,江柠才看着船远去,双手插兜,走在老家的堤坝上,望着堤坝两岸。
现在的临河大队,已经发展的比前世十几年后的临河大队还要好,至少前世直到十几年后,这条堤坝依然是一条泥土路,茶山依然只有一座火炉山种了茶叶被人承包了,被淹死的荷花没人种植,一直到五六年后,才又恢复到它们原本一望无际的模样,更没有现在游客如织的景象。
她到底还是改变了这片土地。
有路过她的人,喊她“柠柠,河堤上风大,这么冷的天,你在河堤上逛啥”
“是看咱临河大队如今的变化吧你看看下面的鹅卵石路,要说国泰是真会弄,你看看现在河堤给他弄的,要不是这些柳树也是我跟着种的,我都想象不到这么漂亮的河堤,是过去那个烂泥巴路的河堤”
此时河堤两岸的柳树尚未发芽,光秃秃的,但柳树成长快,前年种植的绿树,经过一年多的生长,已经长得比人还高了,千万条细细的纸条垂落在河圩的水面上,可以预见,等到开春,这里将是怎样一片桃红柳绿的美丽景象。
大伯娘见江柠回来,是打算过两天就搬到小儿子那里去的。
她和江大伯的房子还没开始建。
主要是江大伯见江大伯娘如今这么会赚钱,危机一下子就来了,原本打算尽快建个四层小楼,也开个那什么民宿的,结果江大伯娘呼呼赚钱,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要是不出去挣钱像什么啦加上今年要建房子的人家特别多,江大伯也没有出临河大队,就在大队内帮人建房子,晚上回来再给江大伯娘帮忙打扫卫生。
这一耽搁,自己的房子倒是没建。
她这大半年都住的江柠的房子,和小儿子一家也算是分家了,她此时再搬回去,好像也不太合适。
江柠就抱着江大伯娘的胳膊撒娇“大伯娘,你就别搬了嘛,你看家里就我和爷爷两个,培风回去过年后,就剩我和爷爷两个,多冷清啊,我不会做饭,爷爷也不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