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她压下心中那几分淡淡的悸动,故作正常地说道。
她说着,转身去拿自己的睡衣,避开和谢忱的眼神接触,拿上睡衣就进了浴室洗澡。
男人沉沉地望着她那逃也似的背影,眼底深暗。
应浅浅确实很了解她的父母,但也不够了解她的父母。
在他保证自己能在公众下护好应浅浅,并出动谢氏顶级公关团队实时护航时,二老依旧不退让。
直到他将早就拟订好的有效合同协议拿出来,保证如果应浅浅再受委屈,他当面请罪处理,他们才肯略微松口。
至于前几
次在背后引导舆论的人,他还在查。
那人似乎是有点手段,计算机技术顶级,跟个老鼠一般躲藏在互联网之后。但在谢氏的步步紧逼之下,迟早会露出马脚。
浴室内,应浅浅任由着温热的水冲刷,脑中的思绪纷杂得像是一团线。在做最困难的实验时,她都不至于这么毫无头绪。
应浅浅冷静地结束了洗澡,冷静地发现,自己没带贴身衣物进浴室,只带了浴袍和睡衣。也不知道拿睡衣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居然拿了件薄款真丝裙,吊带的。
应浅浅镇定地思考几秒,穿上了吊带裙,随后把浴巾当成披肩披到了肩膀处,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这才将浴室门打开。
她的房间是一个套间的模样,自带小书房、小厨房和衣帽间,浴室在另外一个方向,出来就能看见她巨大的床。
视线所及范围内空无一人,也没有额外的动静,谢忱不在这里。
应浅浅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浴巾披起来有点别扭,而且房间内暖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为调高了,披着反倒热。
她将浴巾扯了下来随手搭在臂弯,迈着步子走去衣帽间,把浴巾挂在了待洗区,赤足踩在柔软的毛茸地毯上,往收纳贴身衣物的地方走去。
但刚转了弯,就和男人幽深的眼神对上,应浅浅登时定住了身形。
回过神后,她立马飞速后退几步,匆匆地重新拿到浴巾披上,略一扬声问道“你跑到我衣帽间
干嘛
放我的衣服。
谢忱神色自若地答,微侧过身,露出衣柜里刚挂上一小片的男士衣服。全是深色系,在应浅浅巨大的衣服量对比下,显得突兀且渺小。
但也在一点一点地侵占本来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空间。
就好像,他又走近了她一点点。
一时间,应浅浅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应浅浅不想当着他的面去拿贴身衣物,返回到了卧室,拿起吹风机吹吹自己带着点水汽的头发。
吹头发时,她闲着没事干的脑子回放起了刚才谢忱的眼神。用小说扇形图的划分来说,就是一个带着三分错愕三分突然三分暗沉一分不知道是什么的眼神。
应浅浅将自己身上的那件浴巾牢牢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