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理解,她又需要谁的理解为权力,她走得甘之若饴。
当下她发觉她错了。
她有越儿全心全意的理解,能叫苦里回甘,抹平所有创口,吕雉从没有这么快乐过。她不后悔嫁给刘邦,否则哪来的几个孩子,哪来的皇位,可以叫小儿子坐上
她的每一根发丝似在飞扬,思考起来越儿登基那日,该如何恩泽天下。梁国,就暂且归于天子,叫原先的班底管着,不再另立诸侯王,否则另有人承继梁王的名号,她万分膈应。
刘越维持一个姿势,仰得脖子都酸了。
忽然间,他被巨大的悲伤淹没,总觉得母后并没有高处不胜寒,他是不是被诓了
我的咸鱼生涯,我的晚起赖床
梁王回宫的第二日,原本天子的寝具,全搬进了惠王府。
刘越才知道母后早就派发使者,前往各大郡国宣告诏令,让刘氏诸侯王以及各地郡守不日奔赴长安,参加登基大典,献礼敬贺新帝。
至于大典日期,诏书上没有明确表示,但想也知道,如果胆敢拖延,叫太后百官都好等的话,不会有那人的好果子吃。
刘越“”悲伤更添一层,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不起。
临近晌午,大长秋看了看外头天色,慈爱地对内侍道“太后吩咐了,都别打扰小殿下。饿了的话,午膳就在榻上用。”
“诺”
离长安最远的齐国,刘肥沉默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略显富态的脸,隐约凸出的小肚子,刘肥吸了口气,在铜镜前不住地转圈。
他碎掉的神情,都在短短半日内拼好了“快,快给寡人把稷下学宫的先生打包,就打包十个、不,二十,二十个好了,都往长安送去”
很久之前收到过幼弟的信,向他讨要学宫里教书的先生,刘肥纠结多日,狠心无视了它。他还记着琉璃玉璧的仇呢,不想给。
这下好了,刘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二十个当做敬贺,行不行
往好处想,拼命地奔波又要瘦了
近侍转身之前,怯怯地问“大王,先生们不愿意怎么办”那可都是博士的料子,为躲避战乱前来齐国,才有稷下学宫今日的兴盛。
刘肥鄙视地看他一眼“能怎么办骗去绑去拖去,爱怎么去怎么去。画大饼会不会你看那琉璃流光溢彩,非凡物也,寡人出价三百万,只因把它瞧作了和氏璧”
近侍“”
刘肥猛然闭嘴,心瘆得慌,生怕七万石粮食又遭惦记“不能这么说。能踏上长安的土地,可是他们的荣幸,天子脚下,还怕学派不兴”
又叫近侍到跟前来,小声说“绑去好像不太好。不如这样,就说随寡人前去长安郊游,让他们带上家眷,费用寡人来出。你说新帝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近侍说不出话来。
半晌回答“大王送的礼,定然、定然深得陛下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