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馥微微颔首。但这过于平静无波,却令她脑海中产生一丝忌惮的隐忧。如果这一切是冲着私怨而来,官场仇杀并不鲜见,但若是想要斩断一个她信任的手臂
谢馥又问“凯旋侯可在家中”
副统领不知道她这问题的变化原因,稍稍迟滞了片刻,道“事发时京卫就已经悄悄探查过诸位大人们的府邸,薛侯主在太平园中陪司空大人用膳。”
谢馥道“召她入宫。”
此刻已经入夜了。
在夜间急召臣工,这样的行为会让诸臣颇多猜疑、议论纷纷。何况她要召的是备受宠爱的新贵,在皇权与士族共治天下的情况下,薛侯主出身功绩俱佳,眼下正值年节,如无大事,她可没有那么好请。
然而谢馥并未收回旨意,宫侍与紫微卫便领旨而去。而她简单地束了发,让人把尸首抬下去、重新洒扫一番,便在偏殿暖阁里温酒热茶,设一棋枰,就这么静静地等她到来。
旨意到时,薛玉霄睡意正浓,被裴郎轻轻推醒。
她一醒过来,就知道皇帝大概发完了脾气。薛玉霄懒倦地打了个哈欠,披着衣服洗脸漱口,略微整了整衣衫,让侍奴带传旨的内侍过来说话。
因薛玉霄身在内室,外人不方便进去。所以隔着一道门,宫侍在外开口“陛下请侯主急往归元殿去。有要事相商。”
薛玉霄明明知道是什么事,表情不变,语气却听起来很诧异“这个时候要事相商怎么,鲜卑带十万大军打过来,兵临城下了”
宫侍冷汗津津,讪笑道“您真会讲笑话。”
她看了裴饮雪一眼,握了握他的手掌,暗中有交付之意。裴饮雪颔首不语,她便边系腰带边起身,踏着木屐出来,推门道“我向陛下请了休沐的旨意,她也允了。这个时候急召于我,却不说缘由。让我心中十分慌乱啊。”
宫侍低眉顺眼“圣人的旨意,我等实在不知。车马已备好,请侯主移步。”
薛玉霄不欲为难宫人,便道“待我派人向母亲回禀一声。”
说罢,她回身向室内交代了几句,也没有打扮得多整肃,就跟着内侍坐上了马车。
不多时,薛玉霄踏入归元殿暖阁,与谢馥相见。
暖阁内设一棋枰,旁边有一个小香炉,上面才落了一点线香的灰烬。薛玉霄脱下高齿木屐放在门外,穿丝织罗袜走入坐席之间,在谢馥对面席地正坐,脊背挺直,形神凝练,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寒暄,开口便问“陛下有何要事”
谢馥盯着她的脸。见薛玉霄发丝略微凌乱,钗饰全无,只有脖颈间佩着一条珍珠璎珞,穿串挂于颈项。她面有困意,精神不振,眼神却很平静,全无半点紧
张之意、更没有丝毫恐惧谢馥心中怀疑消散大半,道“我有一件不能立即裁夺之事,需与你商议。”
dquordquo
本作者道玄提醒您妻主她为何那样女尊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谢馥道“紫微卫统领忽而暴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