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遇到什么事,老子上有老下有小,忙得很,就是看不惯这种怂货还被写成了正面典型,还给小孩子看。”
青年读了读那段红色的字体。
“那可真好。”他波澜不惊地说,“我是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孩子。”
直播间顿时鸦雀无声。
那人明显也怔住了。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有人忍不住发道。
“前面的,我觉得你是不是半夜起来都得给自己两耳光,表示自己真该死。”
“孤儿怎么了,”那人嘴硬地继续发道,“他这辈子飞黄腾达荣华富贵的,不像你们三十五岁就要被结构性优化了。”
“我三十二岁就被裁掉了。”青年平淡的说,“虽然很多人觉得是我的问题,但是我觉得是老板的问题。”
“不过就算被裁掉,也不能不要分红了啊。”他说,安安静静地坐在候车厅里,“你们现在应该可以上诉的,比我那时候还是好了不少的。”
弹幕依旧鸦雀无声。
“不得不说,以淮阴侯的情商,开口说话的杀伤力堪比直接禁言。”有人微弱地感叹道,“关键是他好像真的很认真地在安慰你。”
“我怎么好像一瞬间感受到了刘邦被安慰少带点兵不要紧,对你有好处的体验了呢。”有人说。
“难怪他好像当年和谁关系都不好。”有人感叹道。
“其实也不是我不和大家搞好关系了,但是他们只要一聚会,”韩信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当年的话,陛下丞相留侯他们五六十岁的人了,基本上就是在聊尿频尿急尿失禁之类的,再不然就聊聊孩子什么的,这场合实在不太适合我了,所以我就不去了。”
“好像他年龄是和他们差的有点多,没想到古代也会有代沟的。”有人诚恳地说,“不过应该也会聊点你能说得上话的事吧。”
“我希望最好还是别注意到我。”韩信移开了目光,“要轮到我的话,他们就会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妈的,什么地狱。”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什么地狱1。”
“果然相亲对中国人是血脉压制。”
“刻在炎黄子孙基因里的恐惧里了属于。”
“我能问个问题么”有人小心翼翼地发道,“就是,那你后悔给你老板打工了么”
“再选一次,打不打算另立门户”他问道。
“对啊,既然拿不到分红,那你当时自立门户就好了。”有人附和道。
韩信抬起头,看向候车室,天暗了下来,黑色的车窗上投出了他的倒影,“应该会干吧。”
“总不能别人没对不起我的时候,我就对不起别人了。”他安静地说,将他的车票拿了出来,把玩着这张淡蓝色的小卡片,“而且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
“至少得到了教训。”有人表示了同情。
“真的不会不甘心么”
“要是我的话,想想我都难受的想直接上吊。”
青年笑了笑,他玩着手中的小卡片,把它平平整整端端正正地放在了膝盖上。
这是一座年轻的城市,作为枢纽的火车站如同有力的心脏,将血液搏动到每一个他们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