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底面突兀地印着白字。
飞吧。
我讨厌热血。
虽然中学的时候也做过跳远选手,但那些挥洒汗水的记忆早已经远去了,现在我可以摸着良心说我讨厌。
球馆内传来击球声,离得越近,伴随着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好球”“再来一球”诸如此类的呼喊声便越是清晰。
我来这里是有两件事
第一,我来接洁子回去。
第二,我在寻找挂坠的主人。
我再度确认了挂坠上的线索。
连接处已经磨损得很厉害,对比我手机上所挂的,至少使用了两年以上。这么久的时间,绳编的小球没有弄脏,也没有破损,只因为落在地上沾了些灰尘大概主人很爱惜它,也是个很仔细的人。
喔,对了。
险些忘了,比起用“排球”来缩小范围,洁子认得挂坠的主人这条线索更好用,洁子没有广泛交友的习惯,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排球部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这座球馆。
“洁子学姐刹不住车了快让开啊啊”
我不是洁子,但不妨碍我的余光瞥见了右侧推着拖把朝我狂奔过来的橙色脑袋。
感谢运动神经,我向右侧跳了一步,这位头像橘子的少年就从我面前飞驰过去。
对了,今天早上同班的女生好像说过,金牛座是今天晨间占卜的倒数第一。我只用了一瞬间对此嗤之以鼻,紧接着,生活就对我重拳出击。
“小心”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颗排球正对着我的面门飞过来。与其说是“飞”,那至少有100码的时速说是“发射”也不为过。
根本来不及“小心”。
我被击倒了。
“影山,你砸到洁子学姐了”那个橘子头惊恐的喊叫起来。
脸上火辣辣地痛,尤其是鼻梁的部分,像被眼镜的鼻托扎穿了一样。我摸了摸脸,眼镜不知掉到了哪里。
“呆子这不是学姐”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走到我面前,距离足够近的时候我认出那是影山飞雄。
因为开学测试缺考一门,我没能进入升学的4班和5班。
我和影山都是3班的,所以我认得他。
我记得班上每个同学,绝对不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被点名的时候正确回答过问题。
原来他排球打得挺好的。
一球就打到我流鼻血。
最初的痛感过后,我没有觉得头痛或是恶心,应该没有脑震荡。于是我淡定地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我看不见自己的脸,只能凭感觉擦。
“这里。”影山夺过我手上的纸巾,用力擦拭我脸上的血迹,手法和“温柔”二字不搭半边。
好痛啊,我被二次伤害。
“好了,好了。”我连忙夺下他手中沾了鲜血的纸巾捂住鼻子,又捡起眼镜戴上,“我没事了,谢谢。”
“对不起,清水。”影山将我拉起来,他比我略高一点,低着的脸上满是愧疚。
“喔”影山竟然记得我的名字。
我随即想起我那身为排球部经理的姐姐。
我的惊讶大概是被他看出来了。
影山解释道,“我刚刚是想把球打进框子里。”他指了指我身后的球框。
我微笑,“原来是这样。”事已至此,再发怒也无用,我这人一向好脾气。
“是谁砸到洁子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