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第一个周一。
学校因为海洋节放假了,为了庆祝节日,今天我在商店街买了许多海味,感谢大海的恩惠。
左手提着从商店街买回来的材料,右手刷着论坛。一脚迈下公车时,我正面对上了好几日没见的影山飞雄。
“呜哇”
我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放大版的影山的脸吓了一跳,差点拿不稳手机。
影山皱着眉,盯着我还没熄灭的屏幕,欲言又止。
我连忙会意地把手机塞进口袋,连声说,“知道、知道。”
影山一偏头,我才注意到了他脸上贴着的创可贴。
“你的脸”我抬手将他的脸朝右边撇,露出左边下颌线。
创可贴底下是明显的青紫色痕迹,我沉下脸皱着眉问,“有人打你了”
影山后仰着头,用手挡着创可贴不给我看,哼哼唧唧地说“摔了一跤。”
当我傻吗
摔跤能摔到下颌线更何况,他的表情也很心虚,就连视线也不敢和我正面对上。
就算是我多管闲事了吧。
“嗯嗯,是这样啊。”露出假笑,摸了摸他受伤的地方,然后抬手和他道别一气呵成。
“那下次可千万要小心了,别像班长前几天摔坏腿,上下学都不方”
我抬起的右手被他握住,影山的指力大的惊人,带着粗糙薄茧的指腹扣着我手腕,令我动弹不得。
他有点困惑地说,“清水,你生气了吗”
我抿唇不回答,感觉十分憋屈。
“清水,你生气了。”影山竟然在认真分析着我的表情,并且肯定地说,“笑得一点也不高兴。”
我抬脚要走,影山拽了我一下。“我和日向打了一架。”他语速飞快地坦白,末了又补上一句,“东京的时候。”
难怪日向在短信里会称呼影山为“那家伙”,原来是闹了矛盾。
但我觉得很奇怪,“你瞒我做什么”
影山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哦”,过了一会才磕磕巴巴地回,“那你不讨厌吗”
他说完后就抿着唇,四下乱瞟的眸子映着暮色,大概是看久了他穿排球部的橙色队服,这颜色现在和他愈发相称。
原来我在影山眼里是清纯的好学生啊。我恍然大悟,勾勾手指示意影山靠过来点。
“你在想什么啊”用力弹了一下影山脑门,大声说,“笨蛋,肯定是被朋友愚弄更讨厌啊,再说你好歹也找个会有人相信的理由吧”
“噢。”他酷酷地应了一声,嘴角刚扬起就别扭地压下去,捂着靠近我的那边耳朵,“清水,太大声吵死了。”
“你才吵。”被骂了还害羞什么啊笨蛋连带着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用脚侧踢了他一下。
不过实话说,影山也把我当作朋友这件事让我颇感安定。
“你要去哪里”我问。
“去学校。”影山张了张口,停顿一下问,“你不问问我和日向为什么打架吗”
“那你和日向为什么打架呢”我缺乏感情地问。
影山扁着嘴,明显不高兴。
“又不是小孩了,不过你想说的话我随时可以,喏,说吧。”
说罢我将手掌立在耳后,示意影山我现在洗耳恭听,“求我帮你什么也可以,好好求哦。”
影山想了想,摇头,“算了,我已经打算试试配合那个呆子。体育馆应该检修完了,不着急回去的话可以帮我传一会球吗”
呵呵我抽抽嘴角。
“那个呆子”和“那个家伙”,这两个人的称呼方式还真特别。
不过我的排球水平只是能和同学互相垫球而已,还是拒绝好了“倒是不急,只是排球什么的我不会”
“求你了。”影山一脸坦然。
与此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呜呜地震动起来,影山低着头去接电话,没看到我惊恐的表情。
“影山你在哪里”
他分明没开外放,我却听得很清楚,是乌养教练的声音。
“我在学校附近的车站。”
“在那里等我啊,不你去店里等吧。”说罢,电话就“嘟嘟”地断了。
影山困惑地盯着挂断的手机,对还在风中凌乱的我说“能等一会吗”
乌养教练所说的“店里”指的是坂下商店,距离这里不远,在学校和车站之间。
于是我和影山就在坂下商店等着,各自喝着宝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