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偷看影山啦,准确的说是手指他对手指保护得太仔细了。
选饮料的时候,竟然会因为吸管饮料卖完就说不喝了。
虽然我知道有棒球选手为了保持手感,会避免用惯用手开瓶盖,但直接不要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多时乌养教练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来。
虽然他们毫不避讳有排球部的外人在场,我还是找了个由头,去外面的贩卖机旁边等着。
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直到暮色四合了,影山才出来。大概是没想到我还在,他一见我面露喜色,拽着我道,“清水,去球馆”
“现在”
“你不去了”影山略带些失落地回身。
“去去。”
只要你千万别再说求你了那种话就好了,我晚上做梦会梦到我是大恶人的。
比起球馆,我对球馆门口的台阶更为熟悉,第一次站到球员才会站的场地中间,感觉还真有些新奇。
教学楼的门锁了,去拿室内鞋的我无功而返,只好脱了鞋子踩进去。影山趁这个时间换好运动服,在地上连续摆上了矿泉水。
要我做的事情很简单,也难怪他会确信我可以。
就只是将球抛向他的方向,有时丢了坏球,影山也一声不吭地好好托出去。
虽然我看过两次乌野正式的比赛,也看过几次和排球部的ob们在晚上打的练习赛,但这样看影山反复地托球还是第一次。
“抱歉,再来一次”
球馆里很安静,只有球落地和影山说话的声音,球抛完了就全部捡回来再继续。
“再来”
影山练习的时候非常专注,我敢说他绝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一次又一次,终于,水瓶“砰”地一声倒地。
“nice”影山最先握拳喝了一声。
终于要结束了吗
虽然只是把球丢到影山那边,但因为重复了太多次,我的肩膀已经很酸了,而且也好饿。
“请再来一球”影山又把饮料瓶摆了回去,抬头看我一眼,“啊,太久了吧,想让球停住有点困难。”
他看了眼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将水瓶一个个捡起来,“不练了,回去吧。”
虽然今天是停训,但我们离开球馆时已经八点,练到了那袋子海味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食用。
就连和朋友出去学习的洁子也回到家,发来短信问我跑到哪里去了。
总之,影山的这份自律令我惊叹。
出了汗的身体吹着夜风有点凉,为了避免一路无话的尴尬,我将美术部的事情通通说了,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没想到影山竟然说“啊,我知道那个人。”
他说的是岩坂里奈。
我震惊“你对画画有兴趣”
“没有。”
“你对岩坂同学有”
“更没有了。”影山飞快地打断,无语地看着我,“体育馆,开画展体育馆被占用了两天。”
“噗。”我笑出声。
原来还是因为打不了排球啊。
不过岩坂还真是有名。
我脸上一僵,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细微到几乎抓不住。
岩坂她很有名。
有一句看似寻常的话被我忽略了,但一旦意识到便无法释怀。
石原和岩坂认识,便不可能不知道岩坂画技出众、颇有名气。为什么只是普通地说“有幅画被涂坏了”
加上石原本就喜欢夸大其词,这样说更不应该了。
“涂坏”也说得很微妙,毕竟就连岩坂和明石都用了“破坏”这个更为严重的词。
“怎么了”我陷入思考的时间太久,影山问,“太累了吗”
我摇摇头,“只是想到件怪事。”
思绪被打断了,但我仍然觉得,石原是有意不想让我们关注这件事。
那天的石原实在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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