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澄轻轻勾了下唇,眼底滑过一抹漫不经心的嘲意,指尖渐渐收拢,宣誓着浓浓的占有欲。
谢韫礼足下扎根站在原地,定定看着似乎被谢景澄整个笼进怀中的杜沁然,面色阴沉得能滴水。
谢景澄目光滑过他,偏过头转向杜沁然,又轻声唤了句“夫人。”
杜沁然应道“嗯”
当杜沁然应声的那一刻,谢景澄便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成为唯一的胜者。
她是他被世俗礼教认可的妻,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夫人。
谢景澄在慢条斯理地告诉谢韫礼你若是还喜欢她,便是冒世间之大不韪,觊觎自己的舅母。
谢韫礼眼睁睁看着,被袖子掩住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可明明是他先来的。
“诶,所以你们是准备策划一个很有新意的宫宴吗”林若寒突兀地出声,打断了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毫无所觉的杜沁然见谢景澄呼吸平复后,顺手给他倒了杯参茶,答道“新不新并非关键,关键是手头拮据,要如何用最少的银两充最大的场面。”
谢景澄在旁补充道“宫宴有三大头装潢,酒水,赠礼。不若我们便从这三方面开始”
此时的谢韫礼似是想通了什么,也敛了神色,放松下来在桌边坐下,开口道“赠礼想必是无法节俭的,只能从另外两处入手。”
赠礼
杜沁然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了现代公司的龟毛做法。
企业年会往往必不可少的就是最后的抽奖环节。
公司效益景气时,自然是各种豪华大礼包都安排上,三亚五日游啦、ihone14roax啦,各种诱人的礼品数不胜数。
而公司不做人时
“恭喜你得到了一等奖奖品是与董事长共进晚餐”
台上主持人的声音慷慨激昂,台下观众席的安静落针可闻。
他口中的董事长杜沁然笑眯眯地站在一侧,向获奖者颔首示意。
直到现在,杜沁然都还记得获奖者的表情。
一个比苦瓜还哭、比菊花还皱的笑容。
这种“礼品”虽然可能不太符合收礼人的心意,但它零成本啊
杜沁然理直气壮地开口“谁说赠礼无法节俭”
“谁说赠礼无法节俭”
林若寒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杜沁然隐晦地看了她一眼,无声笑了。
想必林若寒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哦”谢韫礼一挑眉,双手抱胸往后一靠,长腿舒展,勾唇望向林若寒“夫人不妨详细说说”
他这句话分明是对着林若寒说的,杜沁然却浑身一僵。
桌椅帔轻垂曳地,掩住了桌下的好春光。
在无人可见处,有人的脚尖隔着她的层层裙裾,顺着她的脚背似有若无地打着转,缓缓向上,滑过她纤细腻白的小腿。
放浪又暧昧。
空气变得焦灼粘稠,紧紧吸附着杜沁然的每一个毛孔,心脏悬浮在这氧气耗尽的高空。
因为在桌下勾她的那个人,恰恰是她夫君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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