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叔,你别管也别出门,让他们自生自灭。”阿耀说着话,伸手摸了把沈悬的脸颊,凉凉的。
他起身从沙发旁的狗窝里,掏出遥控器,把空调关小。
沈旺财过来,不满地踹了他一脚。
“狗爪子给你剁了”阿耀举起拖鞋。
沈旺财呜呜嗷嗷,钻进沈悬怀里。
沈涵、沈瑜蹲在飘窗上,咔咔嗑瓜子,跟村头懒汉一样。
突然,一队黑色轿车,穿梭在树林间,转眼打着双闪,停在别墅路旁。
“大哥”沈涵指着窗外,“怎么又来一伙人”
沈悬捧着柠檬水,纹丝不动“找阿耀的。”
“我就知道,你安生不了两年”沈泉听闻蒋家大乱,时刻准备抱走大哥,离这个瘟神远点
果然,阿坤匆匆赶来“蒋先生,蒋家基金会的代表,想见您。”
“大哥,我去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阿耀满地找拖鞋。
家里两只满地撒欢的人类,和无数放肆的动物,拖鞋这种东西,一转头就能失踪。
“去换鞋、换衣服,像什么样子”沈悬实在看不下去,嫌弃地将人搡出去。
他一扭头“沈涵、沈瑜你们两是峨眉山的猴子吗都给我下来坐好”
沈悬长叹口气,欣慰的眼神最终落在沈泉身上,好歹留个下个正常的。
“大哥”沈泉脸色凝重,“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阿耀要把你弄跑,我当场打死他”
然后他把一大坨兔子扔过去,拍拍屁股就跑了。
沈悬耳尖通红,
抱着八哥狂吼“你有病吧”
沈涵、沈瑜瞧热闹不嫌事大,拖鞋都没穿,光着噼里啪啦跟着跑掉了。
沈瑜手里甚至还捏着份竞赛卷子,也是个大奇葩
他顺利参加高考,如愿与姚嘉运做了校友。
这个假期,正在准备实验竞赛。
大客厅门虚掩着,博叔刚给客人上完茶水,转头就看见二只扒着门缝,鬼鬼祟祟叠猫猫。
“你们”他吓一大跳。
沈家二傻集体比“嘘”,耳朵竖得比驴还长。
阿坤撇开脸,眼不见为干净。
阿耀根本没换衣服,居家t恤,休闲裤,穿着拖鞋,腿翘得老高,他头发有点长,稀碎遮挡着额头。
反观蒋家来人,各个西装革履,大热天捂得铜墙铁壁。
基金主席,嘘寒问暖,前戏演得山路十八弯。
阿耀不耐直接打断“不用卖关子,我知道你们的来意。”
蒋泰遗嘱的雷,就是他埋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细节。
如今,港城对蒋家盘剥的不满,已达顶峰。
他们还想推阿耀出去顶锅,怕是嫌活得太长
“大少与蒋公一样,雷厉风行。”基金主席笑得虚伪,“您姓蒋,我们都听您的。”
“蒋家资产,都是蒋公打下的血汗江山。我们也不希望他流失,白白便宜了一群不相干的人。还请大少过海,重新继承蒋家。我们将以最快的速度,解散基金,取消紧急条款,物归原主。”
食指支着额头,阿耀笑了“不相干的人你也有脸说得出口。”
二位代表全部僵住,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阿耀与他们不同,失忆流落海城时,只有十岁,辗转多家收养,小小年纪几经易手,断断续续上学,尝尽人间疾苦。
他不会因为血缘,忘记世间艰难,更不会忽略普通人,蚂蚁似的满地搵食。
蒋家起家于战乱,在混乱的黄金时代,疯狂生长,官商勾结,给亏到当裤衩的殖民政府借贷,掳掠公用事业,垄断能源、海运,甚至赌马牌照,都能据为私有。
事到如今,山崩地裂,无以为继。
一帮依附蒋家的废物,还觉得能千秋万代
真是当太监,还他妈想子孙满堂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