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隆冬,岁寒。
朱标和朱雄英回京师已有月余,是时候赶回北平。
否则,寒冬腊月,河水结冰,水路将难以通行。
而陆路既耽搁时间,且行路艰难。
朱元璋龙颜不算愉悦,“标儿,雄英留在京师过年好了。”
届时,他们祖孙三人共同接受群臣朝拜,何乐不为
马皇后眼底也露出些许渴望,但稍纵即逝,孩子长大了,有他自己的路。
闻言,朱标面露讶异,“没曾想,父皇对太子妃竟这般有信心”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什么叫他对常氏有信心
朱元璋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常氏那不着调的性子,他厌烦都来不及,有什么信心
朱标“京师以北地区的奏本都在北平,积压月余,其中紧急事项,儿子都交由太子妃暂代处理。”
朱元璋瞬间变了脸色,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良久,他才真实的反应过来,奏本交由常氏暂代处理
后宫不得干政,标儿得失心疯了
朱标非常冷静,“是故,儿子急着赶回北平。”
朱元璋仍然有点懵,所以标儿没疯
他还知道要早点赶回去,应该是为了避免常氏生出什么额外的心思吧
朱标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有意味地肯定道,“爹,您放心,儿子知道轻重缓急。”
儿子必定不会给常氏牝鸡司晨的机会。
朱元璋自觉听懂了儿子的暗语,急急催促,“标儿,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北平。”
朱标点头,“爹,娘,你们千万保重身体,儿子在北平等你们。”
朱元璋连连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朱标“”
倒也无需如此急切吧
帝王规制的船,全速前进,日行千里,犹如朱标和朱雄英盼归的急切心情。
寒风凛冽,暖阳时而穿透云层送来些许温暖。
白雾茫茫的通州码头,常乐裹着厚的厚披风,带着朱家兄弟和朝臣们前来迎接。
河面出现一黑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扩大成船。
常乐眯了眯眼,同船上的人摇摇挥手。
朱雄英一手抓着栏杆,一手使劲挥舞,满脸兴奋。
朱标瞅眼嘴角咧到耳后根的儿子,淡笑以对,仿佛日日算着时间的那个,是另有其人。
船缓缓停靠进码头,朱标领着一行人依次上岸。
朱雄英踩实了后,越过朱标,蹦跳着扑向常乐,“娘亲,儿子好想你啊。”
但在他离娘亲咫尺之距,他的后领被一股外来的力量紧紧扣住,他只能在原地踏步。
回首,只见他爹满脸的冷峻与严肃,“雄英,你是皇太孙,注意形象。”
朱雄英
瞥眼假正经的老父亲,乖乖站回他身后的位置。
出门在外,他大人有大量,愿意给老爹一些面子。
朱标给儿子抛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自己急匆匆迎了过去,“乐儿,我回来了。”